怎么会这样?悍马队是为了方便将领观察敌情专门设置的一种快速移动的轻骑兵,平日里一日千里,在战场上少有速度上能与之匹敌的存在,挑选上更是严格,剑术、骑术、体力均是三军中姣姣者才能入队,不该如此。死状如此凄惨,倒像是毫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之人,连还手都没做,牙印,对了,牙印,一个想法闪电般的击中了他的脑海,苍狼队,霍鉴哪霍鉴,原先以为你是战场上的豪杰,光明磊落的一决胜负,没想到竟也养了这样一批妖类。姜尧已在那里站了许久,丝毫没有察觉周围有人的到来。
“你还觉得他能活下来吗?那样的一箭,加上苍狼队,恐怕秦正早就去见了阎王了。”邪魅的声音传来,像是来自幽冥地府的呼喊,“他活不了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城中那盛情的邀请吧,啊哈哈哈哈哈。”
等到老五老六他们赶到的时候,姜尧仍然站在原地,一袭白衣随风飞舞,月光照在身上,像是给了他一个月牙白的轮廓,一头原本垂在肩上的头发像水流般轻抚着那年轻俊俏的脸庞。只是眼睛里面充满了困惑与不解,还有一丝疲累。
“先生!……“俊俏少年刚想说些什么,被老六给拉住了,摇了摇头,一队人马,一袭白衣,一道月光,就这样隐匿在丛林之中。
“将悍马军就地安葬,回城!“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还有哀伤,相伴了那么久的秦正,那个总是喊他生姜片的秦正终究还是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少年对身后众骑兵使了个眼色,他们马上开始准备安葬悍马队了,士兵只尊重那些战死沙场的人,尤其对于骑士。
“先生节哀,自古以来天妒英才,秦兄年少成名,久经沙场,如今马革裹尸死在自己的战场,守护了自己的家人,死得其所,想必秦兄也是笑着离开的,还望先生爱惜自己的身体。“
姜尧并未转身,只是望着那轮明月,“世人皆说,没有姜尧,没有秦正,谁能知晓其实没有秦正,没有姜尧。“自此不再说话。少年也没再打扰。
待到悍马队尸体安置完毕,众骑士拿了一块木桩,树皮已经剥的干净,正不知写什么字上去,姜尧轻挥衣袖,木桩已然悬在半空,收指成剑,“断魂桩”三个大字遒劲有力,萧萧然出现在树桩正中,悲凉无比,中间又出现红色血液,汩汩流动,这是将士的鲜血,再次运指上前,“魂魄兮龙游,壮志兮难酬”,一时间鸦雀无声,月光也隐去了踪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间那块木桩上,老五隐隐然想起了自己尚在襁褓中被人活活摔死的孩儿,守在家中苦苦等候丈夫归来的老婆,老六的眼前出现了给熟睡中的自己披上棉衣,一心期盼自己门第登科的老父亲,一时间均泪如泉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众骑士个个掩面哭泣,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还是能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如今看到悍马军全军覆没,赫赫有名的才俊秦正也命丧当场,这一切真想快速了结它。只有俊俏的少年将军,纹丝不动,眼神里面只是惊奇。
姜尧却并未停止动作,他持续的将自身的功力灌注于木桩之上,木桩竟像长在地里一样的,慢慢的发芽,随着姜尧手印的变换,身前闪烁着点点的金光,木桩一会儿时间竟长成了一棵大树,写字的部分向上长了一点,下部长出了类似基座的东西,姜尧手一指,正好落在墓头正前方一尺处。
“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