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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中恨,玉中魂

“李叔,我想买这个玉坠,您,您能买给我吗?”看着已是举步迈出的李清远,林云心中忽的泛起一丝的不甘。那不是错觉,他很清楚,玉坠在入手的那一刻确确实实给他一种炽热滚烫之感,但为何掌柜和李清远都极力否决,这也让林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在李清远观察此玉坠时林云也发现其神色是较为严肃的,以李清远这等大能之士,在几番观察之下竟是一无所获,这虽让林云倍感讶异却仍然没有丝毫对自己的感觉产生动摇。

“这...。”李清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林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不会说谎,不过以他之能却依旧无法看出各种端倪,原因只有一个,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坠。毕竟林云只是一个孩童,与他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面对这个孩子那执着的眼神,李清远又怎能出言拒绝。

“好吧,掌柜,这个多少钱。”转身回到柜台前,李清远拿起了那块玉坠掂量了一下之后问道。

“这个,五两银子。”掌柜看着李清远那平淡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林云有些渴望的眼神,不禁笑着说道。

“给你。”五两银子,其实李清远清楚的知道掌柜是在故意抬价,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毕竟对于修武之人来说,身家多少并非由世俗的银两决定。

“来,给你云儿。”买下玉坠之后,李清远便带着林云离开了这间古玩店。走在街道之上,李清远一路把玩了许久,见此玉坠始终平平如常便是笑着递给了林云。

林云接过玉坠之时踌蹉了一下,最后才将手放在了系着玉坠的红绳之上。在眼前晃荡了一会之后,才慢慢的伸手去抚摸这玉坠。

“诶,奇怪了怎么不烫了呀。”在手指接触到玉坠之时,林云惊愕的发现此刻玉坠竟完全没了刚才那灼热之感,就如普通玉坠一样温和光滑。

李清远闻言,看着身前这个此刻正拿双手搓着玉坠的林云,嘴角扬起一丝的笑意,不禁道:“好啦,都说了这是因为它吸收了烈日的高温,存在玉中的一点余热,现在没了当然不烫拉。”

“哦。”听闻李清远所说,林云起初还是不信,不过在反复翻弄之下见还是平平无奇,便只好撅着小嘴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接着便将玉坠戴在了脖子上。

“李叔,您对云儿的大恩大德云儿没齿难忘,日后云儿一定好好伺候您。”一天才刚开始,但林云已经先后被李清远的疼爱所感动,一串普普通通的糖葫芦,却是他这一生难以忘记的美味。

李清远点了点头,摸着林云的小脑门,沉思着,直至半响才轻声道:“可惜,你不能修武,不过没关系,云儿多给李叔做好吃的就行了。”

“嗯。”林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在他的心里,他却好恨。恨老天为何不能赐他一条武脉,这样他就可以踏入武道一途,便能有足够的力量去寻找他的父亲。虽然这个男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的只是恨,但林云却依旧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他,亲口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如此狠心抛下他们母子,而时隔十四年也不曾知返。

同时,林云也是那么的不甘。当他昨日听舞千丝说起李清远的那段往事的时候,他就有种冲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武脉,如果有,他一定要拜李清远为师,然后努力修炼,以弥补他多年来对于失去爱徒的伤和痛。

“走,这里是枫叶镇的菜市,我们买点食物就回去了。”行至一会之后,李清远的一句轻声将林云沉浸的思绪拉回。此刻,两人已是来到了枫叶镇上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狼藉,不大的广场上站满了各式的摊贩。在他们身前有着一个个长形石台,石台上放着各式的食材,耳中也是响起了各种的吆喝声。

“李叔,这肉不错,这蔬菜也不错,还有这些水果。”一时间,林云的思绪已被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食材所牵引。小小年纪的他,在谷阳村哪里见过这等景象。

“买,都买,你看着喜欢吃的都买。”李清远是温煦的,和善的。特别是当他想起林云之母木莲临死之托时,他都会在心里泛起一丝对这个孩子的怜悯。就像木莲所说的,哪怕看在这么多年的烟火情份上,他也应该照顾好这个孩子。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便是采购了诸多的食材,最后带着一脸的笑意离开了枫叶古镇。李清远的纳灵袋在林云看来是个犹如传奇般的宝物,因为那一堆的食材只在他挥袖抚手间便全部不翼而飞,收进了这纳灵袋中。这让林云更加向往着武道一途,可是,他却只能遥遥而望,即便付出全部,也无济于事。

采购完食材回到山谷已是临近黄昏,李清远在嘱咐几声之后又是一个纵身没了踪影。而林云自是拿起水瓢开始了浇园工作。待得药草全部浇灌完毕,林云又是开始了忙活起准备晚饭。因为李清远在离开时说过他会回来和林云共进晚餐。

食材买了很多,李清远将这些食材全部拿出放在厨房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望着这一堆的食材,林云嘟囔着小嘴,开始整理起来。

皓阳宗,除了山腹那间供弟子用餐的食府之外,就只有李清远的山谷才会升起袅袅炊烟。林云蹲在灶台后,耐心的往灶中加着柴火。迎面而来的火光,让他感到一阵的炽热。而想到此处,他便不由的伸手摸了一下胸前佩戴的玉坠,只是此刻,这玉坠依旧是温和光滑,丝毫没有当时的滚烫之感。

“可能真像李叔说的,哎。”见此,林云也只能暗叹一声。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但现在的事实告诉他,他不得不信。而且,买下这玉坠也不过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现在想来,即便这玉坠真的会发烫发热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给自己一条武脉不成?想到此处,林云也是放下了玉坠继续烧着锅灶。

“啊哟,好香啊,好香啊。”一盏茶后,厨房外便传来了李清远的声音。林云闻言便是缓缓起身走到了锅灶旁,见李清远来至身前,便是笑道:“李叔,云儿今天做了您爱吃的茴香肉和醋溜鱼。”

这两道菜在以前都是其母木莲做给李清远吃的,食材皆由李清远自己买来,每次都是吃的有说有笑,乐此不疲。想到这里,林云都会泛起一丝的伤感。不过逝者已矣,虽然心里仍然记挂着母亲,但是林云却不愿在李清远面前表露。或许,他不想让其看到自己愁眉不展的模样吧。

“好,好呀,太香了。”李清远拍着手,嘴里不时吞咽着口水,像个孩童般对着锅中一阵的张望。很难想象,一个皓阳宗的长老,一个武将境界的大能,竟是对这俗世烟火如此垂爱。

“云儿,李叔吃完要出去一趟,这一去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不在时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大口吃着餐盘中的一块流油大肉,李清远似是想起什么,不禁语重心长的说道。

“啊?李叔要去哪里呀。”闻言,林云闪过一丝的疑惑,望着李清远眨着双眼问道。

“我,呵呵,我要去和几个朋友办些事情,此事关乎到我是否能够顺利突破目前境界,所以非去不可。”对于李清远来说,林云毕竟只是个孩子而且不是武者,所以他也不想对其详说,含糊的说了一句之后便依旧大口吃着。

林云年纪虽小,但很多事情也是能够了解,况且李清远本就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他没他似乎也没差。再者此处乃是皓阳宗山门之内,自己在这里定然相安无事,李清远走后甚至还少了自己为其烹饪烧煮一事,说来倒也无所利弊。

不过,心中虽这般想着,但其嘴里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李叔,那你此去可要注意安全。”

孩子是懂事的,对于这一点李清远很是欣慰,扬着笑意看了几眼林云后,便是带着一脸的油渍走出了洞府。

时间还有些尚早,林云毫无睡意。于是来到了书房,直到将玄武道经再次看完一遍之后才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呆呆的发愣了一会。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林云,你呢,你,啊..”睡梦之中,忽闻一道苍老之声想起,林云顺其自然的回了一声。然而,待得他睁开双眼,凝神之际才恍有所思的大喊了一声。

“哎,看来是做噩梦了。”带着惊恐的目光环顾着四周,林云有些错愕,因为他不知道刚才那一道声音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而在一遍观望毫无发现之后,林云才咽了口口水,长呼口气,摇了摇头。

沉静片刻之后,林云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接着便是躺了下来,慢慢合上了双眼。

“林云?好名字,天下,有云。你我确实有缘。”而当林云闭眼之际,这道苍老的声音竟是再度响起。这一次,林云听的真切,他能断定,这绝不是梦境。

“谁,谁啊。”林云有些慌了,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此刻这山谷之中空无一人。他开始紧张到有些瑟瑟发抖,小手拽着衣角不时的握成拳头,似乎是在准备着接下去将要出现的一幕。

“孩子莫慌,我并无害你之心。”声音在林云的询问之后缓缓响起,然而房间之中却是空空荡荡,毫无人声可寻。

“这里是皓阳宗内,你若要害我,你也无法安然离开。”此刻林云已是放弃了惊慌,因为他知道这只能显露出他畏惧的一面,他微微沉思,继而想要以皓阳宗之名来震慑发声之人。

“好了,既然你无畏惧之心,那我,便出来一见。”此话一出,林云顿时一阵心悸,因为年少的他尽管面无惧意,但心里还是存在着万分的恐慌。毕竟这皓阳宗也是名门大宗,此人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此处,而且直至此刻仍是只闻其身不见其人。想到此处林云便是生生咽了不少的口水。

“好..好,那,那你出来。”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之后,林云便是直起身板,眼球转动着来回环顾着四周。

然而,他的视线之中却未出现任何人影。而正当其准备再欲开口之际,却猛然发现其胸前所带的玉坠竟是泛起一阵的红光,接着缓缓升起,直到一阵夺目的让其只能闭眼的光芒一涌而出。

“呵呵,孩子确有胆识,不错。”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林云揉了揉被强光照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双眼后才寻声看去。

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花白而飘逸的长发,略显沧桑却又正气凛然到无法形容的脸颊,一抚嘴下长长的白须,此人竟是有种让林云想要下跪膜拜的感觉。

“此刻的你,是否已经褪去心中的恐惧。”老者说话风轻云淡,言辞之中透着一股无尽的沧桑。那双深邃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眸,泛着一丝的涟漓。

“你,你是谁啊。”伸手拿起胸前的玉坠细细的看了一眼,林云强压心头的那一股震惊,吞唔的对着老者问道。

闻言,老者轻抚长须,呵呵一笑,双目开合似在冥想着什么,半响之后,才说出一句让林云倍感愕然的话语。

“孩子,你,可愿受我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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