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遍地是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阴暗潮湿滋生,肆无忌惮的昭告着他们的统治权
鲜有温暖,鲜有怜悯
更多的是阴暗,是血腥
这又是一个辉煌的时代
对于罪恶,它从不涂抹掩饰
实力至少,是它的铁律
弱肉强食,是它的生存方式
他的规则,直白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只要你有实力
你便可以主宰一切
不论出身,不论门第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给予了众人相对平等的机会
因此,这又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贩夫走卒,侯门将相
频繁的更换在这个舞台
他们可以豪掷万金买一笑
也可以在微笑中捅伙伴一刀
对他们而言
忠诚
不过是背叛的砝码不够
他们更注重利益
尔虞我诈
不光彩的方式又怎么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时代
任由胜利者粉饰
..。
这片大陆,很大很大,大到没有人知道它的边际,但它又很小很小,小到任何人都知道它的规则
整片大陆,规则只有一条:实力至上
这片天地,对于实力的追求,甚至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这片大陆,芸芸众生何其多
你没有实力,谁管你死?
这片大陆,至今没有统一的名字,因为千万年来,从不曾出现过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便是到了如今,在最高层面上,依旧是群雄并立的局面
但这片大陆,笼统的却是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其中占十分之七八的未知地,以及十分之一二的已知地。已知地及其富饶,这不过大陆十分之一二的土地,养活了近万亿的人口。未知地与已知地接壤的边缘,很是贫瘠,恶劣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这是人类不曾开垦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已知地中有着三大超级帝国,二十四个大帝国,七十二个中等帝国以及数以万计的附庸小国。这些国家,瓜分了绝大部分的已知地,还有一小部分被一些超然于庙堂之外的人类圣地占据。这些地方,便是强大如三大超级帝国,都不敢轻易动武。国与国之间的恩怨纠葛,利益争斗,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制衡,庙堂与江湖的阴谋算计,构成了千姿百怪,光怪陆离的世界。纷争,成了默认的主流
安阳国是一个城池不过六座,人口千万的小国,依附于中等帝国的玄天而生存。每月向玄天贡奉称为“月贡”,每年年底还要增加额外的贡品,称为“年贡”,不仅如此安阳国的国君安阳君每年都要去玄天帝国觐见
繁重的贡奉,自然需要底下百姓承担,因此,每个小国的苛捐杂税可谓是极重,掌权者恨不能压榨完低贱贫民的所有血汗
安阳国的贫民窟在附近小国一带有着不小的名声,每当小国国君与安阳君相见,都旁敲侧击的用他来嘲讽安阳君的无能。
安阳国的贫民窟又被称为国中国。在这一带,安阳君便是想管也管不得。因为贫民窟的最高掌权者李志的儿子李自天是紫阳观的一名挂名弟子,而紫阳观是圣地龙象山在世俗的地盘之一。安阳君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曾派军队要围剿,结果被恰巧归家探亲的李自天撞到,一怒之下的李自天一人杀入王宫,与安阳第一高手安南阳战至平局,安阳君要强留李自天,最终引来了紫阳观的怒火,惊惧的安阳君当即下令贫民窟的赋税尽归紫阳观,紫阳观这才肯罢休。被吓破了胆的安阳君自然不敢再派军队围剿,而是默认了贫民窟由李志统治。李志倒也上路,安阳君虽说下令不在要贫民窟的赋税,但他每年都要送安阳君一份不菲的贡奉,从不曾间断,这一来二去,倒是与安阳君打得火热。有些安阳国不好插手的利益,便让李志去做,所得平分。如此一来,安阳君心里的芥蒂也就逐渐的消散。只是,这却苦了贫民窟的贫民,既然称之为贫民窟,自然富裕不到哪里,里面的人民不交税,生活还能勉强自足,但是一旦交税,活着,就成了一种奢侈品。而李志为了讨好紫阳观,所交赋税比原先要交纳安阳国的还要多三成,再加上每年还要给安阳君的贡品,贫民窟的人民苦不堪言。也曾有贫民愤怒之下要造反,只是还不等李志动作,便被安阳国的军队剿灭,死相惨烈,罕有完整的尸首。这以后,但凡还能活着,都不敢再反,活不下去了,自尽。至少,自尽尚能留个全尸..
贫民窟
身形单薄的少年,面带黄色,艰难的向着大山深处走去,大山深处有着能食用的野菌但野兽毒虫遍地,稍不留神,就丢了性命。但对于少年而言,不去,只能被饿死,而去的话,侥幸不死,至少还能饱餐一顿,反正横竖最差不过是死,又有何惧?他已经三天不曾吃到饭了,早已饿的前腰贴后背。
少年自小不知自己父母是谁,许是死了,许是不要自己了,但这个,少年从不费力去想,想东西也是要耗费体力的,这代价,太昂贵。所以,十三岁的少年,这十三年来所想唯有怎样活下去,再说,父母,能当饭吃?既然不能,还有想的必要?不怪少年生性薄凉,是这世间已经让他,无力去善良。
少年出生时不曾哭泣,或许在出生时,他已经知道哭泣既无用,又浪费力气,所以十三年来,唯一一次是四天前,肯将一个发霉的黑面馒头分给自己一大半,从小就照顾自己的老叔病死的时候,自己掉下了几滴眼泪,那时候,十三岁的他才知道,原来,泪是咸的
老叔死后,家里无寸铁的他冒险偷溜进一户人家家里,偷来一把铁锨,想要挖坑埋了老叔。老叔在临死之前,曾说,入土为安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他要满足老叔这个愿望。只是当他再回到姑且称之为家的地方时,不过约莫半小时的时间,老叔只剩下了一堆残缺的骨头,原本就瘦弱的身上干净的连一丝肉沫都找不到。那一刻,他才算明白了,老叔为何说入土是种奢望。
在极端的贫困下,慈母割肉养子,恶父烹子杀妻而食,大恶与大善,一幕幕上演,不休。像是无解的死结,唯死,是最后的解脱
最后,少年挖了个坑,将那一堆尸骸埋下。在埋葬老叔的黄土旁边蹲了三天三夜。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能对老叔做的了。
人说,有人守墓,死后就不会做孤魂,下辈子也会能投个好人家
不管真假,他信。他希望下辈子,老叔能吃上白面馒头,他曾远远的闻到过白面馒头的味道,很香,很香。
他转身,离开,向着大山走去。
希望下辈子,老叔死后能安然入土
他挥了挥手,没想过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