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渐歇,她的那奇妙的目光流转着琢磨不透的秋波。
勾的人心弦波动,但又似乎有些迷茫。
“你是林陌卿吗?”她并没有看着他,任由他搂着,目光望着浮动的云彩。
“你呢?你分的出来林陌卿该是什么样子么?”林陌卿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为何,看着她便有些困倦,但这困倦更显得安然,舒适。
“曾经林陌卿是一个傻傻的木讷的书生,甚至他有些时候不知所云,有些时候似乎和世界站在对面。”她侧过脸,余光瞟了瞟他。“而现在的,你像是这红尘,你在它里面但是她似乎又在你里面。”
“说得好像我是风尘中人,虽有差距但似乎也有几分贴切,毕竟我修的道就是这世间啊……而你呢,你像是一轮月,明明在你身旁看着你,但却像是你在河那边,我在河这边。”林陌卿收回搂着她的手,趴在林梳画的琴边上睡着了去,睡着之前还轻轻的呢喃着问了一句“月明星稀的时候可冷不冷寂寞不寂寞?”
林梳画看着他的眉眼,想起秋天有些冷了,就为他披上了一件红斗篷。
回想起他的琴声,忍不住偷偷喝了一口他葫芦里的酒。
可惜了没能看到她这般鲜有的女儿态,这样一个美妙的人儿,红着脸儿娇声骂了一句“什么劳什子的烈酒,真真切是辣死人了。”
然后轻轻对着自己的红唇贝齿里扇风。
“你不知道呢,你变了是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结局都是注定了的,你要也要得,不要也要得,又怎么是你我左右的呢?只不知道这动心的是因为命运的还是因为心意……”
她抚着她的剑,那柄被业火烧的通红的剑,弹指瞬间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少年?
只知道从仙界之初到了这仙界消失了近千年。
待到他醒来,早就不见了林梳画,睡眼迷离的用手将身上的红袍子摸下来,细细的嗅到一缕沉香味儿,才想起自己是在闺房的后院,三下五除二的将袍子一折抱在怀里几个起落出了去。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也没考虑,就走上回去的路,河水清流映着夕阳的色泽,他饮了一口酒下去晃了晃酒葫芦,感觉着自己这一口好像没喝下去这么多似的,但瞬息之间他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忘记了问,她是桥上那个人么?
她们都是会琴的。
大概是一个人的吧?
即便不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异了。
即便不该属于他,他也会去染指她的风华绝代。
因为月老再也监管不了红尘。
只属于他的红尘……她的绝艳。
到了家里,他点着蜡烛看那一日拿的第二本书,《落叶惊鸿决》
这本只怕是孤本,至少是曾未在别的地方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决法。
书记里的刀法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引气走入四肢百骸以后再汇聚到刀身上。引气所走过的路径越长越是斩出来的有力道,但刀却斩的慢,唯有刀走到了后半段才开始一点点释放它的威力,而这威力从刀里冲出去,隔着百步能伤人。
披起了袍子秉烛夜游,至了满花阁的天阁,坐到了天阁观星台上太极图的正中间,看星光何必一定要会占星?他透过那通透的水晶穹顶看着那漫天繁星,穿透它们寻那角落里的那轮弦月。
“你冷么?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