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念雨阁,我让依依先回房稍作休息。一想到待会儿的演出,自己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好紧张。
“咚!咚!咚!”门外响起叩门声。
“进来!”
话音末落,门外就飘进一团蓝色,风一样的袭卷至我身前,来不及看清来人,就被莫明其妙地拉着往外走,我用力地甩开那只手,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常常让我产生幻觉的俊秀的脸,心里没好气地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跟我走!”他又过来拉我,被我轻巧地避开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我不想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招摇,我不要别人见识你的美丽!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说着又过来拉我。
我拍开他的手,微带怒气问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
“我……我……反正我就是无法忍受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讨那些臭男人的欢心!跟我走!”他霸道地叫嚷着,见我不配合,已急得满头大汗。
果然是神经病!他自己说过不认识我的,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我只要按约定跳完这一场,就可以安然无事地离开了,不需要他这份多余的关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冷冷地道。
“我偏要管!”他猛地走到我跟随前,蛮不讲理地将我扛起就往外走。
突然失去重心,让我手足无措,很不适应。这样倒挂在他身的滋味真不好受,再不下来,中午吃的饭都要倒出来了。我双手胡乱地敲打着他的后背,历声叫道:“放我下来!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尽管我又叫又打的,他却充耳不闻,任我叫骂,只顾扛着我埋头就走,出了房门,他换了个姿势将我抱在怀中,身形一纵便向走廊外飞去。刚一飞出去,眼前忽然金光一闪,紧跟着腰上便传来一阵痛楚,像被若干铁钉扎了一般的疼痛!好痛啊!
“啊——”我不禁失声尖叫。
一晃眼,我们又跌回了走廊的地板上。小屁屁都开了花,痛死人了!
几乎同时,我和呼厨泉一起抬头望去,只见心岚飒爽的站在我们面前,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金色的链子,一根闪着炫目光彩的漂亮链子,一根排列着很多弯弯的小钩的链子。
链子的另一头正缠在我和呼厨泉的身上。原来刚才那一阵被钉子扎了一样的痛感就是它造成的。
虽然早就猜到心岚会功夫,但想不到她的功夫竟这般高深莫测!
“呼厨泉,你这算什么意思?”心岚冷如雪中傲梅,双目含怨地看着呼厨泉道,“你当我红袖乐坊是什么地方?这人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么?你可别坏了单于定下的规矩!你要知道,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这红袖乐坊的牌子今晚非被人砸了不可!那我这一年以来的苦心经营岂不白费了?”
单于?难道是匈奴的单于?
他们是匈奴人?
天啦!
我想起来了,以前在查阅三国时期的匈奴的资料时,曾有这么一句记载:
兴平二年(195年),于扶罗死,弟呼厨泉继立为单于。
他是将来的匈奴单于,也就是现在的单于于扶罗的亲弟。那她呢?这个深不可测的崔心岚,她在匈奴的地位也不低吧?
据相关资料记载:匈奴是我国古老的民族之一,自周以降,匈奴即甚强盛。战国时,燕、赵、秦三国邻近匈奴,时遭匈奴抢掠,因之三国皆修筑长城,以为屏障。秦始皇时,先将匈奴逐出河套,继之修缀长城,采取以守为主的长期防御方略。刘邦灭悼项羽后,移兵反击匈奴,被冒顿单于围困于白登,危而后解。汉初各帝皆未能排除匈奴侵扰,唯有权借和亲,嫁女纳币,以求粗安。
由此可见曾经的匈奴有多强悍!
可惜啊!因为匈奴上层贵族间为争夺单于位而引起的的激烈斗争,导致这个强大的民族逐渐凋零,到了东汉末年时,连自己的大漠都失去了,只能混进塞内,其军队沦落为军阀的附庸,其子民大多数沦为为田客、奴婢等。因此,这个如狼一般的民族到东汉末年时基本已经被汉化,他们的生活习惯以及言谈举止都与汉朝人无异。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一定是于扶罗单于不甘心附属于军阀,暗自筹划想要东山再起,于是派崔心岚到长安来,明着是开乐坊,实为匈奴最大的情报组织。
自古以来,风月场所就是所有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也是达官显贵最云集的地方,掌握了最新的政治消息也就掌握了整个朝野的最新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