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我白了他一眼接着道,“刘海的伤怎么样了?”一边往榻上看去,刘海睡得很安稳,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已经被细心包扎好。
曲清脸上的笑意淡去,很严肃地对我说:“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一些日子。这里是补血丸,一日一颗,连服七日。”
我接过药,问:“需要休养多久?”
“最好是休养半个月以上。记住,七天后他全身还要再换一次药。”
“不行!”榻边的张力骤然大叫起来。
我和曲清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诧异地望向他。
“怎么了?张力。”我走过去问他。
“我们此次护送姑娘进京,除了确保你的安全外,还要按时赶到,如果误了日子,恐怕项上人头不保。可是现在一耽搁,恐怕……”张力为难地看着我说。
这样啊,好像是挺难办的。原来还打算逃跑的,如果我跑了,他们岂非要被咔嚓掉?怎么办好呢?干脆拐了他们和我一起跑吧!
“那个……哦……张力呀,我呢,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就是……我原本就不打算进宫的。现在既然张力需要静养,等他好了,一定误了日子。我们不如索性就不进宫了,等他养好伤,我们一起策马奔腾闯荡天下,去过风一般的日子,你说好不好?”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说。
不曾想到他闻言后竟有一声不响就朝我跪下,对着我猛磕头:“请姑娘进宫,我们不能……”
是我太天真了。
他们家中都有老有小的,怎么可能愿意和我去过那流离失所的日子呢?
如此一来,倘若我独自一人跑了,他们又会受到惩罚,很可能会被砍头。刘海刚刚才为我身受重伤,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如何是好?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自有路。
“罢了……你也不要磕头了,我进宫就是了。一会你去买辆马车,明天接着赶路,你放心,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刘海。至于他七天后要换的药……曲大夫,你可否给我们留下药方?”我回头问曲清
。
曲清正望着窗外出神,闻言正想回话,突然脸色一变:“七天后我自会来找你们。”话音刚落,人早已飞出窗外,片刻就不见了踪影。这人怎么这样?好像每次见他都是飞来飞去的,他也不嫌累得慌。
他一走,屋子里就只剩我和张力以及榻上睡着的刘海。
此刻我实在没心情去面对他们两个。
“你在这好好照顾刘海,我出去走走。”我面无表情地道。
蒙上面纱,往门外走去。
大街上可真热闹,卖布的、卖画有、卖菜的、卖酒的……好多好多,真是琳琅满目,一应俱全。我一路漫不经心、走马观花地看了个遍。
突然看见前面围了很多人,不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看看去。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被绑在马桩上,身上的华服被抽得多处开裂,破碎不堪,衣服碎片中还掺杂着点点血痕。
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起码有一米九的粗壮汉子,正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柳条往那人身上抽,边抽边叫骂着:“你个害民贼!我大哥与民秋毫无犯,哪得钱财给你这个贪官?你竟敢想害我大哥!打死你个贪官污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他们脚下全是打断了的柳条,看样子打了许久,围观的众人居然没人阻止,反而全都拍手叫好。
“三弟,住手!”旁边闪出一个面如冠玉、斯斯文文的男子,一把夺下了那汉子手中的柳条。
那被打之人叫:“玄德救我!”
那被唤三弟的壮汉急得直跳脚,叫道:“大哥!如此混帐之人打死一个少一个,留在世上也是害人!”
“是呀,大哥!想当初斩黄巾起义,您立了多少功劳,朝庭却只让你当个小小县令,如今还落得被督邮这等小人欺负的下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不如杀了督邮,弃官归乡,另图大计!”人群之外飘来一似曾相识的嗓音。
然也,正是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