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夏看到马车便开始发昏,这是从小开始的症状,任何像马车的东西,不论大小,看到就头沉,兴许是那个梦在作祟。
也亏得君晓凰不会冷眼相看。
兴许他还以为自己是北国的姑娘,只会骑马腾鞭子了。
“能不能让我趴会儿,就一会儿,反正是马车,有失礼仪也没人看见,对不?”君晓凰皱着眉头的样子她都可以预知了,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挺阳光,之后在上京都只能看到他一脸阴郁。
“不许,坐窗边不可么?”这个小窗口一点也不通风,帘子挂得高高的。
“窗边还晃。行不?就一会儿!”
“马上就到了,你怎么比花舞那死丫头还闹腾?”扯着扯着就还扯到了花舞那家伙,平日里就会吃喝潇洒没个丫鬟样子,出了上京怕是有人觉得她就是个千金了呢。
“我还没修炼到她那个程度呢。”半夏已经学会了声音很小的顶嘴了,只不过声音越小,他就越想知道她在碎碎念什么。
就是想听听,就是想听听。
“不要问,只管做。进去之后就听我的。”不要问,只管做。他的方针,所以她能做到即使看到他遥望常夏的背影也能做到安静的学他看他的侧脸。
“嗯。”抬眼是还略闪着金色的墙,逛了好久好久的紫禁城,也没见过如此奢侈的宫殿。昏庸,有钱有精力做这些却不改改政策,前些日去奴市看了一圈,倒真是惨不忍睹。百姓哭着,皇帝还坐着龙椅开着饕餮之盛席。
待坐须臾,一声尖锐的男音响起:“圣上摆驾。”然后便是满座之人跪坐,高声回应着万岁。
夏半夏好奇地微抬头,这个男人,与在座所有皇子都不怎么像,倒像极了君晓凰:眉目凌厉狡黠,偏生还有丝清零。
正对着皇帝发愣呢,旁人都已经起身了,就剩她一个人用那种怪异的姿势打量着。君晓凰皱着的眉头还是没一刻松下,倒是更深了。
整个金殿的人都咂舌,野种皇子的女人难不成是眼馋皇帝?
被各种目光流连,夏半夏回神,就听到那个人启唇:“你,你是斐初的谁?”声音颤抖,眼神分散——也难怪,毕竟她于斐初,斐初于古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能记得斐初的脸,想来也是还记得那个曾经还会笑的古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