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倾,自倾城,自倾世,倾自心。
如今,这悲凉的脸又是什么呢?古倾,不就是联姻么?别在兄嫂面前哭出来啊。别哭啊。别再哭了,你已经。哭得够多了。
“倾儿,到了那边,一定要懂事,不要闹,不要恼,有事写信给皇兄,知道了?”君晓凰亲手收拾着她的行李,毕竟是异姓,送行的没有什么人,不过是那些金银嫁妆和礼品。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六皇子君念也来了。
“嗯。”
“注意保暖。你上次要我带的礼物,我。。没带到,抱歉。已经要什么尽管要,知道吗?”
“嗯。”她只说‘嗯’,很乖,不闹。但是,在场的都知道,她心里有多殇。作为一个联姻的工具,下场是什么她都知道。一辈子写的信,一封也过不了国境线。对面送来的东西也一个寄送不过来。
“古倾。”夏半夏的声音有点哑,君晓凰皱着眉头凑近她的耳畔:“回去哭,在她面前不要留下一滴眼泪。”半夏点点头,挤出一张很难看的笑,“在那边要好好的,花舞不也在吗,有事你们两个就互相照料点。噢,还有啊。这个金铃铛,从小戴在我手上,现在送给你。噢,还有。。”君晓凰扯了她一把,拉她回来。虽然不是老夫老妻,起码她马上要哭也是看得出来的。
“好了,倾儿。出发吧。”
“等等!”正要上马车的古倾顿了顿,回头看看君念。他递来一封信。信封里有点鼓鼓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吗?“上了车再看。”
古倾点头。随即是马车的扬长而去。
信里,一个吊坠,她记得,是君念的母妃赠他的勾墨玉,纯白,但其实细看里面有丝红,勾墨,也称作红线。
“古倾。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叫你的名字了。也好久没能跟你说抱歉了。抱歉,我无能为联姻之事做些什么;抱歉,我当初叫你野种;抱歉,我没能在送行时跟你寒暄几句;抱歉,这些年,我装作你是路人。还有啊,我喜欢你,也抱歉,一直没说出口。是不是很怪啊,我没用先生教的写法写信,这也没办法的啊,我一直学也是学不进去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其实跟你一样,跟异姓的你没什么两样,学了也没人会夸我什么。古倾,我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望勾墨保你一世安宁。我等你回来。”
“君念,上。”
她已经忍不住了,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知道的,方才不管是君晓凰还是夏半夏,都与君念一样,差许不多的心情不是看不出来的,只是。
“君念,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就算是你简单的一句,也好。”
也好。也好。起码,我现在是有心不做联姻的悲凉女人了。不都说爱是一次流浪吗,我就在外面荡几个年头,几年后,只要勾墨不毁,你不悔,我一定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回来。
“倾城倾世倾、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