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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之意志

是初秋晚风的轻抚,吹黄、吹落了树叶?

是初秋细雨的滋润,催黄、催熟了果实?

不,是时间,时间看不到,摸不着,只能感受。感受时间带来的成长,感受时间带来的喜怒哀乐,感受时间带来的希望,也感受时间带来的绝望。

叶离感受到了时间带来的成长,也感受到了时间带来的希望。成为盖世强者的希望。

一个月的时间,叶虽然仍然没有突破到炼体二重,但是《霸罡三十六拳》却能打出十四道残影,叶离感觉得到,他离突破炼体二重已然不远。

这次进山,叶离一是伐木,二是寻找灵药,将修为提升到炼体二重,甚至更高的境界。伐木主要是为过冬储备燃料。大西村地处东玄帝国北荒苍凉之地,冬日飞雪满天,酷寒的雪风,能将人吹得皮裂血淋,有的人甚至被活活冻死。

大西山背靠北莾山脉,其中多有凶禽猛兽出没,异常凶险,若没有一技防身之术,普通人根本不敢进入其中。

叶青山和其父擅长箭术,才敢进山伐木,但北莾山脉却从未踏足,此次叶离进山伐木,叶青山和叶离的奶奶那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叶离万万不可踏足北莾山脉。

叶离在大西山中部位置,找了一个岩洞,叶离此次伐木,需要将整个冬天所需的燃料给弄够,去年,叶离整整伐了两个多月,才将燃料储备足。

一年过去,叶离身体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两月绰绰有余,所以叶离是有时间去寻找灵药的。岩洞里储备了这两个月所需的食物。

去年叶离砍的是普通的火树。十年火树叶片通红,碗般粗细,枝干非常耐烧,两棵十年以上的火树,就能燃烧一整天。但是火树质地坚硬如铁,坚硬程度是铁木的五倍之多。

一个冬天三个月,九十多天,需要十年以上的火树两百棵左右。叶离计划用四十天左右的时间将火树砍够,剩下的时间去找寻灵药。

叶离坐在岩洞里的石凳上,手里握着一把柴刀,柴刀通体黝黑,和普通的柴刀并不一样,叶离手中的柴刀的刀柄可双手齐握,刀身也比普通的要长些。普通柴刀刀身长一尺左右,而叶离手中的柴刀却身长两尺。

叶离握着黝黑柴刀,自言自语的说道,“古书之上记载,任何兵器,剑、棍、刀、枪、斧,弓、环锏、戟、弩。不论强弱,都拥有自己的意志不知道你有没有。算了不想了睡觉。”叶离抱着柴刀往干草铺垫而成的床上一躺,便沉沉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没日没夜,拼命三郎似的修炼,看得两老人心疼不已。

一夜转瞬即逝。

天还未亮,大西山火树林里,一道黑色身影正在如风般舞动,出拳,拳如龙,扫腿,腿如蟒。一招一式,大开大合,俨然大家之风。

这道黑色身影,身着一身黑衣,腰挎一把黝黑短刀,略显稚嫩的脸上表情肃穆,这道黑色身影便是进山伐木的叶离。

此刻正在晨练《霸罡三十六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拳风如匹,残影重重,叶离一拳轰在火树之上,火红树叶唰唰掉落,叶离一拳可击碎磐石,此刻却仅仅只是掉几片树叶,叶离却丝毫没有气馁。世界大得无法想象,若是以为修炼几年就能事事顺心,这样的人如何成为盖世强者?这点叶离心知肚明。

叶离的拳头皮裂血淋,然而叶离却丝毫没有在意。叶离原本以为可以直接用拳头将火树击倒,如今看来,是叶离有点异想天开了。

拳头不行,得用刀了。叶离的柴刀是村里王铁匠的巅峰之做,历时一年,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叶离拔出柴刀,双手握住刀柄,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将气势调整至巅峰。

叶离一声轻喝,猛然挥刀,柴刀与火树相撞,火花四溅,发出金铁之音。叶离的手臂震得发麻,可是叶离混然不顾,他要争分夺秒。叶离觉得找寻灵药的时间太短了。

叶离不厌其烦的挥着柴刀,一刀两刀,右手麻木就换左手,一刀两刀,不知挥了多少刀,渴了喝点山泉,累了休息片刻,然后继续挥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五日弹指一挥间。

叶离已经砍了三十一棵火树,比去年快了整整一倍,但叶离却累得不行。五日里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叶离都在不停的挥刀。

夜晚岩洞里,叶离一边烤着野兔,一边思考,喃喃说道,“不能继续用这样的办法了,太累,而且效果也差,得想想其他办法。必须克服挥刀后的反震力道,卸力,必须学会卸力。”

叶离的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叶离只好收回思绪。“啊,我的兔子,都烤焦了,算了今晚就将就将就吧!”叶离苦着脸说道。

第六日。

此次叶离没有盲目的挥刀,待到双手发麻,叶离便会主动停止,然后思考应对反震之力的方法。一天中所用的时间虽然没有以前多,但效果却更好。

第六日叶离只砍了四棵火树,第七日叶离砍了六棵火树。找到卸力的技巧,叶离所能卸去的力道越来越多,第十日叶离已能将大半的反震力道卸去。

待到第十五日,叶离已经能将九成的反震力道卸去,于是叶离再次疯狂挥刀,一刀,两刀,不厌其烦的挥刀,不知疲倦的挥刀。刀舞得越来越快,肉眼难辨,渐渐地也出现刀影,黑色的刀影。刀影出现后,柴刀更加锋利无比,叶离砍树的速度再次加快,十九天就砍了两百零三棵十年以上的火树。

第二十天,叶离并没有出发去寻找灵药,而是继续伐木,但这次伐木的对象换成了,百年火树。

百年火树,叶呈暗红之色,水桶般粗细,坚硬程度乃十年火树之十倍。

叶离双手握刀,竭力挥刀,柴刀与百年火树撞击,火光四溅,叶离震得倒退一步,双手瞬间麻木,柴刀脱落在地。

叶离哑然失色,他能想象百年火树定然非常难砍,但叶离没有想到,反震的力道竟然大如蛮牛冲撞,他竟然连一刀都坚持不住。

叶离没有气馁,仍然一往无前,继续固执的挥舞着柴刀,一刀,两刀,无数刀。他的进步非常巨大,叶离站稳了脚步,叶离握紧了柴刀,叶离卸去的力道越来越多,他慢慢的适应了这样巨大的力道,他慢慢的掌握了这样巨大的力道。

第二十二天,叶离终于能够卸去所有反震力道,他砍倒了第一棵百年火树,他的双手鲜血淋淋,暗红的鲜血于刀柄之上盘旋,于刀锋之上流淌。仿佛这就是柴刀自已的血。

第二十三天,叶离又一次不要命的挥舞柴刀,速度更快,越来越快,出现黑色刀影,刀影越来越多,渐渐地柴刀之上泛起黑光,黑光越来越浓,黝黑的柴刀更加黝黑,泛起的黑光令人心悸。

那是直指灵魂锋锐,那是刀的意志。

当黑光出现以后,叶离感觉柴刀仿佛除去了无形的刀鞘,更加锋芒毕露,仿佛柴刀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越发得心应手,不可分割。

两小时后第二棵百年火树在叶离刀下倒下。

柴刀之上泛起的黑光,便是古书之上记载的刀之意志。意志可以独立存在,并不需要依附于原本的载体,但会与领悟出意志的生灵公存亡。刀之意志按道理可以依附任何刀,剑之意志,则可以依附任何剑。

叶离累得要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岩洞。右手紧紧握着柴刀,一步一步。步伐飘飘,身影孤独,只有影子不厌其烦的跟在少年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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