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许书生一直在里面不会出问题吧?”离日有些单心的问道,独自一人在屋里呆了一天,不吃也不喝,谁都会担心。
“他入境了,没问题”史先生毫不在意的说着。
“这就入境了?这么生猛?”离日满脸的不信。
“你都能入境,他就不能?”看着离日的小眼睛,史先生毫不留情的打击着离日幼小的内心。
“先生……”
没有理会离日的不满意,史先生转过头看着走出房屋的许书生,“找完了”?
许书生点了点头,走向前将找到的书递了过去,随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先生,这是没问题吗?”
“少在那贫嘴,正常现象,扶到屋里去”
许书生的这种现象很正常,对第一次入境的人来说很正常,消耗过大罢了,他们两个都清楚怎么回事,所以都不担心。
看着离日把许书生扶到了屋里,史先生这才看向手里的这本书,许书生花了一天时间浏览全书所选的书。
“《淮南杂谈》”
看着眼前的这本书,史先生眉头皱了一下,如笔杆般的眉毛有了弯曲的意向,他也是实在没想到他会选这本书。
“杂谈”也是“杂记”的意思,一般情况下指的是很土的说法、什么都有、涵盖的面很广,但是里面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也有不喜显山露水的人用这个词来谦虚一下、实际意思是本书博大精深。
这本书是史先生在外的时候偶然间所发现,大致一看后发现这本没有名字的书从天文到地理、从庙堂到阡陌、从神仙到妖怪、从长生之术到人间小病等等各个方面的都有所涉猎,
仔细一看后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有理有据、很是精妙,史先生也起了收藏之意,本来想将之命名为《天书》,但想着又有夸大之嫌,就以地名来代替了,因在淮河南岸发现的,遂改名为《淮南杂谈》,按照他的意思这里的“杂谈”可信不可信。
找到这本书后,因为里面的某些内容史先生没有告诉其他人,连他的师兄也没告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本书也渐渐的遗落在书箱里面,没想到这次摆出来让许书生看到了、并选到了。
“小小年纪就能以看书而入境,选了此书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史先生如此安慰自己,想通这件事后又想到了许书生入境的事。
对于许书生入境的事,虽然有些让他没想到,但也不是很吃惊,唯一令他吃惊的是入境的时间有点长,真的是有点长……年前离日入境的时候三个时辰,也才是许书生的一半,感叹了一番后转身向屋里走去。
……
“先生,许书生这得睡多久?”看着史先生进来,离日问道。
“你当初睡了多久?”
“好像是一天一夜。”
“明天再看”
看着还在熟睡的许书生,史先生随口说道,而后对离日说道:“我把他送回家,你把你房子旁边空出来一块地,明天向村长他们借点种子,咱得种点菜,要不然天天面汤、小米粥、白米饭的”
吩咐完后抱起许书生就走,也没管离日在哪里抱怨。
路上也没出什么事,对碰到的村民都以许书生看书看累了为由,也免得这些孩子们在家里说不明白,引得大人们瞎猜。
到了许书生家里后,也是如此说了一番,而后交代许爷爷他们,说许书生明天会睡得多一点,让他们不要担心,起来之后让他多吃点饭,说完之后也没过多停留就出门走去,只是走的方向不是向着他的房子,而是向着山上面。
史先生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来回想一下今天的事,或者说是回想一下许书生这个孩子,也可以说明白了自己到这里来教书的目的。
三个月前,他的师兄找他谈话,想让他在两个月之后去一个地方教书,让他准备一下。
“去哪里?”史先生想着还有两个月之久,为何现在就说,就问他的师兄。
“不远,沿洛水而下需要三天的路程,一个叫洛水村的地方”
“教书?”
“教书”
史先生确定了以后,就回去查了洛水村的资料,洛城周边只有一个洛水村,可是与师兄说的却有点不符,不是需要三天的路程、而是只要一天就可到,他不明白师兄说这话的意思。兴办学府这件事是师兄向秦皇建议的,他也参与了其中,可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让他去一个小村子里面教书。
在苦思无果后,史先生只能为两个月后的教书之行做起了准备,买了七头牛和七头车,装了七车书,其中五车是自己的,剩下的两车是离日的;而后又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和水。
这期间史先生还像往常一样作息,也没有提前去洛水村摸摸情况,他跟着师兄十余年时间,对他很是信任,师兄的话里面没有让他先行去看看的意思,他也就忍着疑惑等了三个月之久。
出发那天他选了个很好认的时间,正午午时,而后顺着洛水走了三天,三天之后的正午午时准时到达了洛水村的村口。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这更令他不解了。当他看见刻着“洛水村”这三个字的石板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师兄让他来此的目的,他认为问题出在了这个岛上,所以他第一天就登上了他认为最为可疑的这个山丘上,就是他现在脚下的这个山丘。
可是直到今天见到了许书生,他才明白师兄让他来此的目的,还是师兄说的那两个字——“教书”,给许书生这个人教书,只是不明白是不是单纯的只是教书?在没有弄明白之前,只有按着教书的念头来。
想通了既然师兄是特地让他来给许书生做教书先生的,那么师兄说的话也就可以理解了,师兄说的那句“三天的路程”也不是给他说的,而是对许书生说的,可还是不知道师兄对许书生说这话有什么用意。
渐渐想明白后,又想到了许书生身上,想着自己问他的三个问题。
最后一个很简单、也很容易懂,也不简单、也很不容易懂,容易懂的是他想读书,这个很简单,不简单的是他为什么要读书,这个问题很难说只是因为他想读书就读书了,师兄所交代的事一般都不简单,就如这个问题一样不简单,许书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可史先生不能如此简单的理解。
中间的问题是史先生随口插了一句问的。
可第一个就不是随口一问了,这个是最难的,也是最令史先生费解的了,许书生姓“许”。
他为什么姓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