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生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升天了,因此、在到达洛水村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吃饭就成了问题,不得已的情况下奶奶只好找些兽奶来喂,羊奶、狗奶、牛奶……凡是可以喝的奶都喝了,到了洛水村之后,因为羊奶比较好喝、再加上一头羊还比较便宜,爷爷就去镇子里换了头羊回来,之后的两年时间许书生都是喝的羊奶,等到许书生可以吃东西后,爷爷又把羊换成了几只鸡,许书生就开始吃鸡蛋,每天早晚各一个鸡蛋,天天如此……
今天也不例外,在洛水边散完步后,许书生回家吃了饭,小米粥、馒头、咸菜、还有一个鸡蛋,由于奶奶今天有事,就由爷爷带他去上第一天的课。路上爷爷也没说话,只是背着左手、右手拿着个烟袋在前面走着,许书生安静的在后面跟着。
先是到了村长家里,看着已经来了一部分人,爷爷让许书生先在院子里呆着,就去找村长闲聊了。其他人看见许书生也来了,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对着许书生指指点点的。
“许家这孩子也要去听课?”
“又聋又哑的怎么听啊?”
“还不如去放羊,卖了还能换点盐”
“就是,要我说啊,孩子们读什么书啊,还不如去学门手艺,到时候还能有口饭吃”
“聋子哑巴怎么了?这孩子能把《千字文》默写下来,你家的孩子能吗?”有人对许书生去读书不看好,也有的人对他表示支持。
至于其他的小孩子就更简单了,没有这么多的话,纷纷“哑巴来了”、“聋子来了”的说着。
许书生对这种情况也有所预见,也没什么表示,走到门口附件的地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盯着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发起了呆。他明白这些叔叔婶婶们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在讲述事实,但总归是孩子,心里还是不好受一些。从他明白他的名字的意思时,他就决定要好好读书,满足父母的愿望,成为一个书生,所以他很认真的跟奶奶认字、写字。这次能跟着学宫里的先生读书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他就离他的目标更近了一点。想着这位学宫的先生,也就很自然的想到了他的新朋友,想到了这个朋友,那么、之前的郁闷就一下子扫光了……
等人到齐之后,村长又为众人介绍了一下史先生,讲了几点需要注意的事项,随后就一起动身去史先生的新家、兼学堂。
..
当村长示意大家到了的时候,许书生也看见了他的小伙伴,看到这位小伙伴正在树下面打瞌睡的时候,他感到很是不解,明明昨晚上睡的那么早,现在怎么还这么困?没等许书生有更多的感叹,他的视线就被一个人给挡了,随后仰头看向这个人。
高高的个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布鞋,两脚很正,身上一袭素白色长衫,墨黑色带白条纹的腰带,腰带上挂了个青绿色绣花的香囊,头发披肩、只是额前的鬓发用发簪扎在头顶,给许书生印象最深的是眼前男子的眉毛,眉毛很直、直的就像母亲留给他的那根笔的笔杆,眉毛很浓、浓的就和蘸了墨水的笔头一样,很直、但不锋利,很浓、但是圆润,就像一杆蘸饱了墨水、迫不及待想要挥毫的笔。
“不愧是学宫,里面的先生眉毛都像一根笔!”许书生很是高兴,在心理赞叹道。
村长们到了之后,和史先生互相问候了几句,然后父母们就开始把自家的孩子向史先生介绍起来。这个时候许书生悄悄的绕过众人,走到了还在打盹的离日身前。
由于手小、撑不住大头,离日的脑袋有些歪,许书生见他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嘴里面还留着口水,想着昨晚上的事,就捏了点土往他的嘴里面洒去。
离日正在梦中继续吃着他的山楂,吃着吃着发现到嘴的山楂变成了土,立马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见眼前有个人,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翻倒在了地上。
许书生见他跌倒在地,赶紧上前扶他起来。
“你想吓死我啊!”看清楚是许书生后,离日有些恼火,想着又没吃到山楂。
在看清离日的表情,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生气后,许书生笑的很开心。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对许书生的反应,离日有些不满,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你这是要来听先生讲课吗”?
读懂了离日说的话,许书生指了指正在和那些父母们说话的男子,随后点了点头。
“太好了!”虽然他猜到许书生要在这里听课,但是看见许书生亲自承认,还是忍住兴奋,“总算有人可以陪我玩了,先生太没意思了!”
看见离日这么高兴,许书生也很高兴,心里也在想着“终于有人可以一起玩了”。
两个都开心的笑着,离日是在高兴终于可以找个人聊天了,和史先生在一起很没意思;许书生是在高兴他终于有了朋友,以后可以一起看星星了。总之、都在为找到了能够一起玩的伙伴而高兴。
“对了、我叫离日,离火的离、日头的日,今年七岁”高兴了一会儿记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离日就做了自我介绍,并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离日,过来”就在这时史先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来了”听见史先生叫他过去,离日张口答道,而后对许书生说:“等会儿再说,先生叫我有事,我先过去”,说完连忙小跑过去。
许书生看着离开的离日,发现爷爷和村长他们都已经走了,只剩下要来读书的小孩儿,也没在意,“这名字真像他的性格,和太阳一样”心里这样想着,随后想着等会得去找这位先生找根笔,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写下来给离日看。想到这里就转身向那位先生,正好看到了离日正在大声说着什么。
“大家都过来,先生有话要说”离日大声的向其他的人喊道。
许书生正好“读”到了这句话,也朝着史先生的位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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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史,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读书,你们可以叫我史先生”,见人都站好后,史先生说道:“你们先做个自我介绍,从左到右按着顺序来”。
“我叫徐大宝,今年十四岁”最左边的是他们中间最大的,有了开头,下来的人也如此介绍着。
“我叫许海林,今年十三岁”
“我叫许燕,今年十一岁”
“我叫……”
……
……
“我叫许琯,今年九岁”许书生左边的女孩子介绍道,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轮到许书生的时候,旁边没人说话,许书生后退了一步,看着史先生,指了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