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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3、校园诊所

“杨柳,不要!”小白从我身后将我一把抱住,狠狠地向后甩去,我和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冲我吼道,“杨柳,你脑子进水啦?你以为你拍戏啊!从这跳下去不死也残!”

“咳咳咳,小白……”我被摔的直咳嗽,什么力气也没有,只能轻轻的喘着气,我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从文竹说起,说什么东西向我吹气,说看到一个人头,说我瞎了想自杀?一想到自己瞎了,我立刻变得心灰意冷。

“杨柳,你倒是说话啊?”说完小白啪的甩过来一巴掌。他这一巴掌倒是把我打醒了。“小白,小白……”我喘着气,伸出手在黑暗中摸了几下,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他脸上一定是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小白,我瞎了……”说着我的泪水又流下来。

“什么?怎么会呢?”小白不敢相信,他使劲的用手在我面前摇晃着,而我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他的动作,“怎么会这样呢?杨柳,你不能轻生啊!我带你去医院!”

“小白,我不会再轻生,刚才我被其他东西乱了心智,被你一巴掌打醒了,我一定要找到原因!”我依然是气息奄奄。

“好好,这就好,我先带你去学校的医务室看看,然后再去医院。”

小白几乎是背着我一步一个台阶的下楼,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小白说当时差不多十一点,医务室关门了。然后他就在医务室门前狠狠地敲门,把门擂的震天响。

开门的是个老头,医务室的医生,黑着一副脸,不说话,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应该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小白赶紧把我的情况跟老头说了下,小白说的乱,老头听的更模糊。我让小白扶着我,我把原委都跟老头说了一遍,当然省却了去图书馆泡妞的原因。老头刚刚开始听倒还好,没想到听完后,他整个人簌簌发抖,连病例上的症状都写不了了。

我跟小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小白赶紧问道,“老医生,您没事吧?您不会自己有心脏病的吧?”老头没说话,赶忙摆摆手。

“医生,我的兄弟没事吧?他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东西呢?”我看到情况,只能是小白来问。

“今天几号啦?”老头问道。

“八月十九号。”小白说。

“不不不,”老头一连说了三个不,“我是问今天农历几号?”

“哦,今天好像是农历七月十四!”

啊……

我被老头的叫声惊到了。老头没分析病情,倒是没来由的问今天几号!我虽看不见,但听的清清楚楚,从一开始进来就觉得老头奇怪,现在更奇怪了。今天日子很特殊吗?我眼睛瞎了跟日期有关吗?这难道也是周期性的?一个月总有几天要瞎一次?

“我说医生!医者父母心,我就是打扰您休息了,您也不用跟我们玩笑吧,今天几号跟我兄弟的眼睛有什么关系?您难道还分个上半月看妇科?下半月看男科吗?”小白受不了了,替我感到不平。

老头也没有置气,一句话也没有,也不问我病情,只是从头到脚帮我先检查了一遍。“除了眼睛,你没其他毛病。”

“老医生您别生气,我这朋友就是担心我,言语冲撞您了,对不起。”我担心老头不给我看病会拿话敷衍我,也怪罪小白什么话都乱说。

老头对我摆摆手,“没事,老头子快七十了,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人没见过,不怪你们。”老头说完这句话就停下来了,重重的倒在椅子上,好像很疲惫,我看不清他的动作,凭感觉他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嘴里好像再说:“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医生,什么是该来的还来了?”我凭感觉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我觉得他这句话似乎跟我的眼睛有关。

老医生回过神来向小白问道:“现在几点了?”小白惊讶的瞪着眼睛,没好气看了看手表的说:“凌晨十一点三分。”

“长话短说。等会你们要快走……”听到时间,老医生赶紧说。

“医生,我兄弟的眼睛!”小白着急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眼睛没事,我检查身体都没大碍,十五年前我看过一例这样的疾病,惊吓过度致视网膜神经受到损伤,只是暂时性失明。你带他走,离开学校!”看医生停了下,可能年纪大了,他喘了口气又接着说:“不不,离开沙城,这样才能保命!”

我一直在听他说,说我眼睛没事的时候我心里安慰多了,可最后一句话又把我吓到了,“保命!”谁会要我的命呢?一时间脑子里怪异的想法全涌了出来,这两天我遇到的东西不正是在要我的命吗?“医生,我为什么要离开沙城呢?”

“别问为什么了,先保命再说吧,我先给你开些药,帮助你宁神静心,你好好睡一觉,情况好的话,三天就能看见东西了。我再给你一个地址,你到这个地方去!记住零点之前要离开沙城!”老医生一边对我说着一边为我拿药。

小白惊讶不已,他也害怕了,因为他肯定没想到这个事会与我性命攸关,这个医生不可能说谎,“那老医生,我们就赶紧走了,还有四十分钟就零点了。”说着拿起老医生的药和地址,扶起了我。

我慢慢站起,被小白搀着大步向前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赶紧说道:“老医生,我要是大难不死,还得回来叨扰。”

到底是年轻,我身体恢复很快,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但小白还是架着我,大踏步向前,他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要我加快速度,不然我就没命了,直到他把我架到一辆北京现代旁边。我问他哪来的车?他说本来是泡妞用的,接到我电话就开回来了,没想到现在排上大用场了。小白让我赶紧上车,然后驾车上了高速,穿过二环三环一路狂奔。

我坐在车后座,把药吃了,坐下没一会眼皮就抬不起来了,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惊吓后脑子的疲惫感,总之,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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