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亡魂被锁魂链贯穿,被锁魂链封住,就算你是上古大神也终将变成一具具毫无意识的傀儡,更不可能再投胎转世,这就是锁魂链的恐怖之处。
锁魂链中已经密密麻麻的贯穿了一千多具亡魂,一千多条亡魂化成一条长龙漂浮在半空中;这些虚幻的亡魂被锁魂链贯穿心口,脸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狰狞可怖。
落倾城对于眼前的亡魂很是冷漠,“不管你们是恨我也好,憎我也罢,总之,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奴仆,我将是你们未来的主人。”
记住,下一世不要再遇到我。如果你们还能够再有来世。一丝忧伤在心头闪动。
炼狱才刚刚开始,这些亡灵将会在他的手中变成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带着怨恨,带着愤怒,带着满腔的热血,走上人生的巅峰。
这些亡魂还不够强大,所以根本就无从反抗,生前低微的人变成亡魂甚至连记忆都被抹去,只有痛觉和迷茫。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千多人在厮杀,他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天空中那只巨大是手掌把那些亡魂的死尸一个个的扔出、叠加,很快,一个千人尸体的山丘堆砌而成。
鲜血从这些尸体上淅淅沥沥的从上而下流淌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红的血,铸成一条红色河流。阴森而又可怖。
天空也在这时变得阴郁,毫无光彩。
厮杀中的人终于精疲力尽,手中的剑也变得沉重不堪,双腿更是如灌铅般抬不动,但他们却不能停下,停下就是死路一条。
哪怕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哪怕重伤不起,却还是想活着,活着多看一眼这个美丽却又残忍的世界。
如果黄易知道,因他一个错误的举动竟会造成如此大的一场浩劫,几乎让整个门派灭门,他定会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
落倾城寒光一闪,巨大的掌印从天而降,他要这些人一同归西!绝无生路,此时他早已杀红了眼,不管对方是何身份、何等级,他只知道阻挡着——死。
天空顿时被一道惊雷炸响,一个仿佛来自洪荒的声音自天际深处滚滚而出:“落倾城,莫要在行杀戮。”
落倾城顿时清醒几分,紫眸中一股戾气爆射而出直逼那声音来源之处。
一道拂尘闪电般自虚空一闪,与那两道紫芒直接撞击而去,气势逼人,狂风呼啸。
“嘭!”
空中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天际炸开,浓烟滚滚,就连地面也随着这爆破寸寸龟裂!
落倾城倒退三步!步步都才出一个龟裂的深坑。眼中清明,但他的内心却极为骇然。
这具身体虽然只是他的一个分身,却也绝不是一般角色可以撼动的。来人不俗。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敢出来一见?!”他落倾城何惧之有?
云层内缓缓走出一人,此人头戴斗笠看不清其貌,手拿拂尘,身穿灰衣长袍,身材柔弱仿佛一阵风就可将其吹到,但那走路的架势倒是龙腾虎步,丝毫没有半点病态。
落倾城微眯双眸,仙境二级!此人竟是仙境高手;如果肉身在此,这种等级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但现在不同,他只是一个分身。能够发挥肉身三分之一的威力也就不错了。
从此人走出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若他没有猜错,来人并非一人,脸色顿时阴冷。
“倾城侄儿,别来无恙。”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此人口中传出。
老者拿下头上斗笠,花白的长发竖起盘在脑后,慈眉善目,但那双眸中却深藏睿智,花白的胡须随着说话一阵抖动。
“是你!”
“老头?”
落倾城和南宫若寒同时出声,两人惊异的对视,又纷纷的把头扭到一边。
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摸着胡须赞赏的说道;“你这小娃娃怎么也跟着卷进这场无边的杀戮中?我那孙女在哪?”
“臭老头是你,什么孙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南宫若寒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当时被黑袍人追杀掉入悬崖,后来就遇到这个把他砸入水中的老头,差点没被淹死。
他记得昏迷前似乎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她再叫爷爷,难道....这个人就是灵儿?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好生照顾灵儿,你又是怎么做的?”落倾城双拳紧握,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老家伙直接吞了。
看到南宫若寒怀中躺着的凌灵,老者一个瞬移,眨眼间就站在凌灵跟前查看她的伤势,脸色凝重,“灵儿,这是....中了曼陀罗!”不是疑惑而是肯定的口吻!
以他医圣的名号自然一眼便认出此毒是何物,但这毒却非同寻常。
老者凝重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想解决之法,“我且带灵儿回缥缈宗,为她续命,至于解药,老夫自会竭尽全力挽救。”
顿了顿,看到落倾城脸色似有缓和,才叹气道:“倾城侄儿,我不希望你在乱杀无辜,且行且放过,就算是为了她你也应该少些杀戮。”
落倾城很是不屑,但对于凌灵的事他绝对上心,斩钉截铁的说道:“念你曾经有恩与我,我就听你一劝,暂且放过他们,但是!如若灵儿有任何闪失,我定血洗蜀山,一个不留!”一抹红光在眸中闪动,坚定的神情让人胆寒。
他身上的暴戾之气让老者都为之一惊,摇头叹息,“蜀山,老夫也只能帮你们到此,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
“所有人给我撤!”轰隆隆的声音传遍这片天地,震得耳膜嗡鸣。
所有银甲魔兵不再恋战瞬间倒退,整齐排列,不管他们身上伤势如何,只要魔尊一声令下绝不违抗!
黑寡妇深深的看了一眼落倾城那伟岸的背影,眼中一抹落寞深藏眼底。
魔兵巨大的身体瞬间被一片黑云吞噬,几个呼吸间消失在天际。
而落倾城却没有离开,他的妹妹生死不明,他,怎能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