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坐满了文成武将,连原本住在西霖各郡的皇室远亲,都不得不进京朝圣,却是巩固皇城权势,安抚边关的妙计。望着花花绿绿满大殿的高官贵胄,紫罗只叹权势一物引多少人勾心斗角。四门主分列大殿四角,貔貅则在宛儿垂帘之后站立,钩衡跟着天一亦回到京城,已坐在宴席当中,想来是刚到,连公主府都未曾回去便来了此地。紫罗正踟蹰不知该做何方,却见帘后宛儿偷偷招收,便走上前去。
顿时全场哗然,区区一女子居然上了帝君帘后,坐在身侧,这位置岂不比在场众人都高贵了去。礼部尚书宁缎绡责任在身,不得不出来发言道:“陛下,此举不妥吧。”“哼,朕就喜欢紫罗姑娘在身边聊天,有何不妥?”“启奏陛下,除夕夜宴乃是西霖正式典礼,紫罗姑娘毫无身份,作于右首最高席位,于礼不合。”“哼,好个于礼不合,朕偏要这么着,怎样?”宛儿面色不佳,大声喝道。
群臣纷纷咋舌,不知这位紫罗姑娘何德何能,叫女帝如此喜爱。却听废帝轻笑出声,闭目品茗,俨然是嘲笑女帝无礼。“大胆!”貔貅喝道,一时形势紧张起来。紫罗皱眉,摇摇宛儿的手轻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坐到天一身边好了。”“姐姐,你不知天一将军身边皆是禁军统领,待会儿可是要行酒的。女眷除了王妃,都得坐一处去。她们哪个对你不好奇,定要烦死你去。还是坐这里,我们好久没聊天了。”紫罗对宛儿这番在情在理的话颇为满意,果然为君三日当刮目相看,小丫头历练得大气不少。
“呵呵,宁尚书,天子身侧,唯有太后或帝师可居上首,宁尚书焉知陛下与紫罗姑娘关系几何?”废帝齐柏宇抬头道。紫罗定睛视之,登时大惊失色。此人竟然就是那歹毒王爷!
紫罗怒视那人,齐柏宇媚眼一瞟,居然还抛了个媚眼过来,叫紫罗心下骇然。废帝此举,定是做足了安排,宛儿今儿个夜宴,怕是要吃亏了。紫罗暗暗给天一使个眼色,天一点点头,打个暗示,四门主更加紧了护卫。
“这……”宁缎绡一时尴尬,只得将问题再度抛给宛儿。宛儿皱眉,废帝这话岂不是叫紫罗为帝师?她深知紫罗不喜权势,待国事稳定后便打算和天一寻一处清净处过二人世界,废帝此时将紫罗扯进来有何居心?宛儿暗暗发愁,紫罗伸手捏了捏宛儿,摇摇头道:“莫急,莫怒。”
宛儿剔透玲珑之人,自然会意,为人最忌动怒生急,易忙中出错,做下错误决定。为人君更不要不急不缓,让臣子出谋献策为好。宛儿深吸一气,计上心来道:“呵呵,宇皇兄真是有趣,朕不过是想叫好姐妹一处说说体己话,怎么还扯出这么大帽子来?”宁缎绡闻言,顿时松一口气道:“陛下,即便如此,还是等夜宴结束后再与紫罗姑娘叙旧吧。”俨然已放宽了条件,紫罗当下顺势掀开帘子道:“陛下,还是依了礼部尚书大人所言,莫要失了皇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