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梅心用胳膊肘捅捅天朔,天朔十分不情愿地探出头去,摆个撩人姿势笑道:“也卖,也不卖。”“哦,怎么说?”连若夕眯起一对凤眼,玩味起来。先不说这车身上的诗词豪气万千,就是那一股子酒香,香气中混着花香,多一分嫌媚,少一分嫌淡,已是酒中上品,再见这位公子,眉目里透着高贵,这辆马车恐怕是大有来路。
天朔微笑着,后背被梅心又捅了两把,居然是把白扇子,只好叱啦一声打开,不热也扇了扇。却见连若夕惊讶地看着扇子,自己只得反过来看下,顿时汗颜,扇面上居然提着一行字:得吾心者,送酒千樽;失吾意者,万两不卖。
天朔心里暗骂这妹子招摇,不过这招使在此处,委实大大挑起了连若夕的胃口,也大大达到了梅家人的目的。“敢问兄台,何为得君心?”“这,呵呵,呵呵。”天朔还未和梅心商量好,这连若夕狗鼻子牛逼已然飘身而至,叫他有些措手不及。“哥哥,买酒卖酒,怎么招也得问问弟弟这个酿酒人不?”梅心咯咯一笑,出来圆场。
天朔暗暗舒一口气,顺着话儿道:“那是,那是,不知心弟这一遭酿的是什么酒?”“嘻嘻,哥哥你猜?”天朔瞬间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只得摇摇扇子道:“哎呀,心弟给点提示嘛,你知道哥哥我只会舞文弄墨,滴酒不沾的啊!”“哦,滴酒不沾也敢来卖酒?”连若夕觉得越发有趣了,“咳咳,我们梅家人就是这样,滴酒不沾也敢卖酒!”天朔脸一板,佯装发怒道。
“失礼失礼,梅兄莫怪,莫怪。”为尝好酒,连若夕连连作揖。
“入百花,拣百草,神农氏也得亲尝。”
“过千山,行万水,孟姜女不可不至。”
梅心突然发言,连若夕这个西霖第一才子条件反射下脱口而出,对句工整,马车内梅氏夫妇略略咋舌,对得好快!
“初春冷,暖酒香,笑君几杯更轻狂。”
“晚秋寒,琥珀光,闻叶满面又何妨。”
“嘻嘻,公子好文采。直言车马入城隍,可叹行者无疆。”
“纵情山水远国梁,难掩蜗居有瘾。”
“啧啧,可惜了,差了几分意境。罢了,今儿个乏了,公子明日再来吧。”
“这,敢问梅小弟,可否告知这酒……”连若夕急了,自知这一联是对得不佳,但上联意境深远,藏着傲气,一时间还真是难对。
“哼,这有什么难对的,是你才疏学浅罢了!”这番话可激起了连若夕,他甚至一掀开车帘,欲看看这嚣张小子是何面目。却见天朔哗啦一把展开扇子,连忙扣在梅心脸上,只让连若夕看了件白衣裳。
“放肆!”天朔怒道,连若夕自是一时情急,赶忙放下道:“抱歉,一时这……”
“曲解郎心出墙外,且由落花有意。流觞何水出曲府,且笑来人不羁。渴饮醇酿破万盏,且弄迁客不提。”
只听哐啷一声,西霖第一才子酒鬼连若夕险些落马。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