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究竟是咋回事?”白虎吐吐嘴里的腥臭,紫罗白了他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喂,说话!”白虎不耐烦道,甩甩尾巴。紫罗叹口气,在潭底所见所闻,太过惊世骇俗,不由她不犹豫。
那潭水压根就不是水,她潜入后才觉察这水粘腻油滑,浓得过分,又隐隐合着体温。潭底传来无数怪声,有的呻吟,有的哀嚎,有的惨叫,有的冷笑,叫人好不害怕。她乱蹬乱蹿着,谁知体内突然一股热气涌上,双手掌心喷出两道白光,射穿潭底,照得黝黑水池透亮,一闪而过,就浮了上来。
那透亮只看得一瞥,紫罗却可以肯定,潭底卧着一只巨兽,不知是死是活。在这么阴毒的潭底趴着,如果不死,肯定大有文章,这怪兽究竟有何来头,叫她不禁遐想。只是,在潭底听见的声音中,有一个熟悉的呼唤,叫她心伤不已,难道非得如此么?
“女人,不说话就拖你出去了。”白虎呜呜叫了句,却见紫罗晃晃摇摇,往水潭靠了靠。“不要命了吗?!”白虎伸嘴想咬住紫罗,谁知一股大力道反弹回来,将他掀翻在地。
紫色的柔和光晕一闪,白光越发耀眼,白虎眼一花,晕了过去。
翠屏山轰地一声,从中心簌簌而落,化为粉末,众人纷纷逃窜,也赶不过这整座山的碎屑。半晌过后,从尘土中挣扎起身的黑龙,心中一凉,远处那温润稳然的男子,踏着谪仙般的步伐,双目低垂,疏疏密密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悲。白龙很快也探出身来,咳嗽几下,只瞧见这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紫色小草,柔光一闪化作一柄二胡,交在黑龙手中。
黑龙愣愣看着二胡,深紫色的木柄处滴落几滴暗红的水印,不知是血,还是泪。接着,滂沱大雨,下了三日三夜。
传说雨是龙的眼泪。
四门主四祭司和听风知雨皆受了重伤,连远在西霖的貔貅钩衡也元气大伤,黑白二龙各自回去收拾休整。翠屏山,仿佛从众人的记忆中抽离了去,疫病,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原本冥毒源头的地方,大雨过后,冒出了点点嫩芽,在不久以后,长成了一片橄榄树林。粗壮的树干油绿绿的树叶,强壮无敌,连虫子都长不了,果实可榨油,树枝可做用具,是种实用的好树。
曾经有从其他大陆经商而来的人道,这种树,在他们家乡,是和平的象征。
橄榄树林周围的百姓,因这树木,可添得钱财,渐渐扩大种植,不知什么时候起,已成了难以拔除的大片密林。月圆时,曾有人见,月光照在树叶间,好似点点泪花,是以此树别名,情殇。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甚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麽流浪为什麽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三毛词,李泰祥曲《橄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