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路伟国床前凳子上的那个人，目光不停地在王小卉和路伟国之间穿梭，再看路伟国的时候，表情就带着一种揶揄的笑：“这位，是小嫂子吧？”
路伟国闻言，看一眼王小卉，咧嘴一笑，拿一支香蕉塞在他手里：“别想歪了，她是我一个本家妹妹，吃香蕉，吃香蕉。”
这人不知深浅的一句话，让王小卉很是难堪与尴尬，越发觉得自己这趟来得不是时候。送走那几个人，等护士换了新的吊瓶，就默默的端了衣服去了卫生间，直到把衣服在晾台上晾好进了屋，才开口和路伟国说话：“都快十二点了，还有两瓶没输呢，估计都要输到两点了。你饿不饿，要不先吃个蛋糕垫垫吧？”
路伟国嘿嘿一笑，说到：“你总算开口说话了。男人走到一起都这样，口无遮拦的，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谁理他们说什么。”王小卉皱一下眉头，“我才懒得理他们呢。我给你拿个蛋糕吧？”
“我不饿，输了这么多水，我想上厕所，憋了好长时间了。”路伟国说这些话时，表情很坦荡自然，却把王小卉弄了个大红脸。
“那你能下地吗，我扶你去卫生间。”
“医生说尽量不让下地，床下有个尿壶，你拿给我就行了，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看王小卉的脸通红，路伟国笑了俩声，“吃喝拉撒是人的正常的生理现象，哪个人只喝不撒？有什么好害羞的。”
路伟国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王小卉更是脸红得像块红布一样，正眼都不敢瞧路伟国一眼。
王小卉红着脸把尿壶从床下找出来，然后低着头递到路伟国手里，自己就背过了脸去，心里不由一阵懊悔。想起了当时路母说的那句“这么着合适吗”，她当时的意思，也应该是包括了路伟国大小便如何解决的问题吧。
到了中午，整个病区都变得静悄悄的了，病人，以及陪护的亲朋，大多都在午睡，偶尔有一个人从楼道里经过，也是轻手轻脚的。等路伟国的点滴打完，王小卉去外面买了两碗水饺，吃过饭后，又照顾他吃了药，然后就坐在他的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夏天夜短，睡眠容易不足，聊了没一会王小卉就开始哈欠连天。路伟国指了指放在墙角的那把躺椅，说：“困了吧？要不你把那张躺椅打开，睡一会。”
“也好，你也睡会吧，有事喊我。”王小卉把椅子打开，放在路伟国床脚那里，躺上去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王小卉就听到了李茹的亮嗓门：“咱妈要提前回去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早来会不就行了。我去给咱爸送诺诺，一看妈也在家里，才知道她早回去了，我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呢。”
路伟国朝她做着手势，轻声说：“小声点，小卉还睡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