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谆一心念一想,白色空间中就浮现出自己巨大的身体,此身体为透明状,内有经脉纵横,各色光华在经脉中缓缓流动。
而现在光华最暗淡之处,正是以胸口檀中穴为原点的区域,此区域泛黑,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李谆一将手中圆球向此区域推去,透明抵达到那里后,李谆一又用心念将其控制,围绕着此区域打起转来。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果然起了效果,泛黑区域一丝丝黑色气流缓缓注入到了圆球中。
原本透明的圆球就此变黑,像个煤球似的,不过不管圆球吸食多少黑丝,其中心处的混沌区域依然存在,不受丝毫影响。
不到一刻钟后,李谆一忽感身体一轻,就此睁开双目,醒了过来,偷眼一瞄,眼前怪人依然在行功的样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李谆一大着胆子上前,走了两步,稍稍弄出点声响,不见其有反应,于是向洞外走去。
“不行,这家伙肯定是个高手,我不会武功,打不赢他,这荒山野岭的,他万一追上我,我不是又被抓了,也许他恼羞成怒之下,还会把我杀了。”
李谆一回过头,看向此人背影,渐渐地一股恶念出现在心头:“不如.。。把他杀了?”
此杀人的念头一出,李谆一自己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杀人了,不行,这是恶念,佛祖度我时,也说让我不要妄自杀生,嗯,这样试试.。。”
李谆一闭上双眼,想进入那白色空间中去,然后用圆球中的黑丝打到这人的胸口,封住他的血脉,这样一来,一报还一报,自己良心上就比较过的去了。
但试了半天,并没有效果,看来只有在熟睡时,才能进入那个空间中,李谆一想着用藤条什么的捆住对方,又怕弄醒此人。
最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攒满劲的感觉让他决心一试,走到怪人身前,汲满力量,一拳打在了其胸口正中央,打得对方离地飞出老远,滚了几滚,才算打住。
李谆一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查看,将对方一翻过身,心叫惨了,此人原本灰黑的脸上居然七孔流血,再一探鼻息,没气了。
李谆一连连后退,心中慌忙不已。
“杀人了,我.。。我杀人了!”他心中一直响着这句话,惊恐的他转身就跑,直朝北方行去。
就这李谆一在山野间窜行,饿了就摘果子吃,渴了就寻泉找溪,心里的罪恶感在其努力麻木自己的同时,渐渐消失,或者应该说埋在了心里。
走了半个来月,蓬头垢面,衣不附体的李谆一终于走出了这片大山,还好山中猛兽不多,此时正值秋季,毒蛇也没见着,凭借自己脱胎换骨后的身手,总算是平安走了出来。
李谆一久在山林中,回想前世今生,不由得想起两个字,糊涂,前世糊涂,为了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断送了性命,今生吧,一来就是个瘫痪病人,金针刺体,疼得死去活来后,身体是强健了不少,又糊里糊涂地被怪人抓走。
想到这些,李谆一不由得一阵苦笑,他也想过在山林里终老一生,但此念头一出,即被自己本能地掐灭了,心中愤懑不平之气闪出,李谆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执念,这种强烈的情绪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自己前世不是一个心志淡泊,随遇而安的人吗?
唯一的欲求就是自己的女神吧。
真是这样的吗?
李谆一忽然感觉到,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迷途间,他本能地打算走出这遍大山,回到人世去。
因为他想起在佛祖度化他的时候,他说他想主宰一方天地。
想到这里,李谆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雄心顿起,他理了理自己油垢蓬松的头发,理了个中分,踏着一双露指破鞋,就那么施施然走出了大山。
边走还边在心里安慰起了自己:“成大事者,杀个把人,那.。。嘿嘿.那不是挺正常的吗?更何况.。我真的是无心的。”
※※※※※※
地势渐缓,多以平原为主,间有小山,星罗棋布般,安插在这一大片荒野中。
山地无多,李谆一渐渐失去了食物来源,甚至连水源都没有了。
他的行程越来越慢,唯有靠睡觉来补充体力,但一个月下来,人还是变得瘦弱不堪。
一日,正饥寒交迫间,落破如乞丐般的李谆一终于望见了炊烟。
远方小山之后,一缕缕白色烟岚正在朝阳下飘荡着,李谆一感觉自己隔着几里地都可以闻见那浓浓的米香。
这一下,李谆一来了精神,大步行走,不消一个时辰,李谆一就走进一个村落间。
篱笆、木屋,泥地,浓浓地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李谆一久旱遇甘霖,忍不住流下泪。
“终于得救了。”
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做人的面子,低头一看自己这份打扮,非但没有沮丧,反而高兴起来,自己这么可怜,总有好人家会施舍自己一点粮食的吧。
李谆一信心满满地走到一家门户前,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有个妇人小声喊到。
“咳,我是一个路过的人,想.。想找你讨.。讨一杯水喝。”李谆一脸嫩,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要饭的。
“你.。你去别家吧,我正在忙呢,没空!?”
“没空!?”李谆一无语了,这还真是个好理由,自己以前遇见别人向自己行乞时,怎么就没想出这么好理由来呢?
李谆一受了打击,连走过几户人家,都没再敲门,到最后实在是闻着米香,受不了,又敲了一家的门。
“谁呀!?”屋内是一老头,哑着嗓音问道。
“我是来要饭的,我从山那边来,饿得不行了,请老丈您行行好,给口粮吃吧。”李谆一这次索性豁出去了。
结果屋内半响没有回音,李谆一心中一阵失望,刚想转身。
“你多大年岁?”
“我.。嗯,十五岁!”
“哗”地一声,那扇木门打开了,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走了出来,辛苦劳作的汗水在他脸上划下一道道刻痕,小老头张着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冲李谆一一笑,脸露苦色。
“呃.。老丈,如果.。如果不太方便,也就算了,我再去别家。”李谆一以为对方为难,赶紧说道。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小老头将脸一板,伸干枯的手将他抓住。
“哪怎么行,小兄弟,饿坏了吧,来,来,快进来,小老儿,家里可是有现成的米糕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