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猜错,那个东西应该还在老位置,曾经偶然看到过她在小心的擦试着它的表面,也提议重新订制一款,她却摇头,只道这种东西多了总是不好。
是啊,多了不好,即使再寒酸,也总是‘原配’,这心思,她不说,我不猜,一直到了最后才慢慢懂得。
手指轻松的探到了它,一勾一扯,东西己经躺在了我的手心,还带着她的温暖,暖暖的,用自编的线蝇仔细的穿牢,因为担心它会不小心滑落,松扣的地方还用蝇子轻轻的打了结,却,还是被我扭下来了。
她于是彻底崩溃了,泪流了满脸,却也顾不得擦,一心要从我手里抢回那小小的戒指,仿若那己是她最后的支柱一般。
我小心的收好,心里再涩却也不能松手,抱歉,我不能给,留着这些给她有什么好处?每日看着苦苦的思念?那还不如留给我,亦或,干脆丢掉,毁掉,让它们从此消失!
她哭的那般厉害,我险些就要松了口,手慌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安慰,总是不想她在最后还要这样的痛苦,那模样会让我也动摇了离开的决心的。
想说的话太多,多到只能看着她的眼,却无法出口。
生活慢慢压缩成一部薄薄的画册,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的翻开。
我看到里面的她一个人在走,走过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八十岁,有了宝宝,亦或,又有了孙子,为人母后再为人的祖母,外祖母,重新爱上了一个男人,日子如水的过着,男人或许会个性不好,两人间争吵不断,她对生活起了倦意,突的某一天就想到了我,却也是苦涩一笑便转身去给男人做饭......
会一个人在夜里喝着‘奢侈’的红酒,对着空房子喃喃自语,孩子被惊醒她便要收起桌面的一切回归到母亲的角色,因为没有时间给她‘多愁善感’,也没人愿意听她天马行空的碎碎念,她不再喜欢养花,她只买一些不用花心思侍弄的假花,面对丈夫,她越发的沉默,却再也没有兴过离婚的念头......不再提爱字,学会忍耐和对每一个微笑,独自在家时却不知要做什么面无表情,心里荒芜一片,终于,她不再坚持,不再固执,不再尖锐的用情感害自己,她会告诉孩子:“那个男人不适合你,光有爱有什么用?”
她终于,变得‘懂事’,越发的懂事,却丢了那份最最宝贵的东西,也许某一天,会突然看到有关我的新闻,她会微抬眼皮,手里动作不变的继续织着毛衣,听到母亲揶愉一样的说起她年轻时何等热狂的爱过我,她竟是自嘲的一笑,一副自己当年真的很傻的表情道:“也是年轻啊,做了不少的傻事,现在如果再来一次,还不如死掉算了......”
不放心啊,真的不放心,丢她到这么粗燥的世界中去,容她一点点的被浸染,被同化,被吞噬,一想到这些,就不禁要抱紧了她,像要用力勒掉一切不好的可能一样。
请不要对生活和爱情失去信心。这是我,最想对她所说的了。
相处的时间短暂的让我发窒,离别在即,她却在我的怀里睡了。
手指沾掉她睫毛的泪,捧了她的脸细细的看她,真想弹弹她的鼻尖,唤她醒来,告诉她,一切都只是个玩笑而己,你的身体健康的很,我这次回来便是接你回去,我们,要用心的过着日子,幸福的,让别人羡慕去......
但这本身便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把她放平稳,那男人己经进来了,我的手指像是粘在了她的脸上一般就是移不开,也脱不掉,那男人的底细我只有大概的了解,我没有时间再做别的决定,我只有赌,赌他会怜她,赌他是个干脆爽快想爱便有的男人,因他是个聪明人,我更是在赌他能看出她的脆弱。
那些醋意和嫉妒都瞬间化成了重重的托付,我很想得到男人的一个有力的保证,但男人模棱两可的话也己让我满足,他没有理由对我保证些什么,他只是不小心出现在我和她生活中的一个角色而己,我不能将自己己无法完成的艰巨任务都推到他的身上,且,人的不同,带来的幸福方式也不同,我不能用我的标准去要求他,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拉开门,那一步跨的异常艰难,不知有没有人同我一般经历过这样的抉择,一步,便可能是一生,跨得出去,却未必再能迈得回来。
这一步,便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
离开医院后,马上停蹄的飞到美国,同应珣商量着相关的计划的实施的方案,他在医学方面一直是个天才,所以我放了太大的希望在他的身上,两人谈话中,他屡次提有着方案中我的安全话题,我不在意,只问他成功能有几成,失败又会有多少机会重新再来,他第一次沉默了好半晌,说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的碰,运气好了,皆大欢喜,运气差一些,救了一个,去了一个,再差一些,便是本该去的去,不该去的也去了.....
他这人.....便是一心的想吓退我,在他看来,这般的拼命,似乎太无意义了。可我就是不买他的帐,他也无法。
我拒绝保守的方案,我对他的所谓种毒的那个想法很感兴趣,他的态度很强硬,最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拍着桌子站起,咬了半天的牙才问我:“为了一个女人值得?”
“值得。”
他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快的开展起来,我需要的只是不停的化验和提供各种数据,我不去了解雅灵的生活,因为在离开前便己暗中派人关照她的店铺,医院里也安了人手,所以我不担心,我也不需要他们提供给我雅灵的任何情况。
因,我不敢听,我怕在听到她又如何如何低落时会忍不住跑回去。
不过,我这期间确实也回去过数次,却不敢在她的城市逗留,有时我会拉着佳茹在各个大型商场里的家居区逛一逛,有时,则发布一些真假不详的消息混淆大众的视听,更有时,会买下报纸的大篇幅版面来发布一些我的近况,再配上一张经过处理的健康模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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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亲们浮出水面呼呼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