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先去了雅灵的‘家’,却是人去楼空,问过房主,听说这家人早就搬离了,再问下去,却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但却得到了个重要的线索,房主说这家人的男主人似乎身体不大好,时不时的就要跑医院。
心里一沉,这段时间只在手里留着她的地址,不敢随时了解她的最新情况,却不知道叔叔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城市里的医院说多不多,却也够我寻我一阵了,几家大型医院都有我熟悉的人,但余下的一些就要不停的跑去确认或是干脆碰运气,天色将晚,跟着我跑了一天的佳茹开始闹起脾气,我看着天色也觉得只能第二天继续了,却不曾想,冥冥之中,真的有种力量在牵绊着我和她,仍就是那么偶然的再次相见。
她扶着叔叔进去检察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第一眼看见时我并不敢确定是否就是她,因为她束了发,身子又削瘦下来,整个人包在一件衣服里小到可以忽略,她过的,并不好。
叔叔走路的样子怪异,手里的木杖让我心惊,转头看她,却见她只有嘴角有笑,眼里,是趋不散的愁绪,于是脚步不由的就跟了上去,连去卫生间的佳茹都忘记了。
叔叔的检察己经不是第一次了,雅灵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我躲在门边,与她一墙之隔。
及至此时,我的心里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相遇,太快,我尚且未来得太准备。
再后来,她莫名病发,一个人扶着卫生间的隔挡吐到虚软无力,我抱着她满世界的喊医生,她软软的垂着头,手在身侧前后摇摆,失了生命一般。
救治的时候,她有了意识,但明明眼看着我,却问我是谁,我心苦,不想言,恐被她发现了身份,她拉着我的袖子被疼痛折磨的口齿不清,艰难的吐出每一个字,却只是想要一点点的支撑,惊惶无助的样子使我再也无法理智下去。
我不能这么残忍,我全部给她,她要什么我就给她,只是她问:“我......想睡了......醒时......你还会......在吗?”
我无从回答,这问题,哪里会有答案?
先不说我的决定,单单是她,若清楚了她面前的人是谁后,她还会要我留下来吗?
护着她,被她扯着手,最后到抱着她挺过一波一波的疼痛,两人都似打了一场硬仗,辛苦异常。
我在她醒来之前是退开了,却拿到了她的检察报告,报告上面的数据我并不懂,所以我不知道她这病究竟是心病还是其它,只得把这份东西邮给了美国的朋友,也就是后来的应医生,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雅灵不知道我来过,我亦没有现身在她的面前,这简单的一面己经让我心乱如麻,若是现在便相见,那结果,只会是最差的一种。
我不会在情绪杂乱的时候决定任何事情,同样,也不会在一切尚未明朗前便说出激进的话语,我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就可能是一生,而有时,一句话放错了时间,便可能将原本的一生变为了一瞬,我要对她负责,同样,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因为我所要决定的事情是天长地久,而不是一朝一夕。
于是,亲眼看着她离开,却喊不出一个等字。
定了住处,一切便安稳下来,雇了专人来陪护佳茹,白天便有了自己的时间,得到她的地址并不难,我只需要给父亲打一个电话,父亲在电话那端态度奇怪,沉默了半晌竟是要我探一探雅灵母亲的近况。
连地址都可以查到,却不敢去多探听一分自己感兴趣的信息,总是说我无药可救的父亲,又比我高明多少?
我拿着地址找到了雅灵的住处,从早晨起便躲在院门边的那颗老树后,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完全没有任何目的,待反应过来己是中午了,阿姨出来买菜,便躲的再深些,远远的把她看个清楚,编了短信传给父亲。
很快收到回复:“脸色,状态,身体都还好吗?”
其实,并不好,脸是有些发黄的,身子比过去瘦了些,穿着简单,提着一个旧的竹篮......可,却终不忍心,第一次编了谎:“一切都很好。”
然后就不再见有回复了。
日头从东到西,街道从闹到静,再从静至闹,己然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有孩子从身边跑过,转过身向我扮鬼脸,道:“叔叔,我逮到你了。”
我笑着要答,忽听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雅灵的,也正躲着这群淘气的孩子,我为这小小的牵连而生起淡淡的喜悦,却听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加入其中,宠溺调侃的语调,分明是.....十万分的熟悉了。
几秒的时间,脑中变被放空,分明隔的老远,却字字都像在耳边被人重复了数遍定要扎进心里一样,逃不掉,丝毫都逃不掉。
她......
己经打扫了心里的空间,准备,接纳别人了吗?
。。。。。。
夜里还是不想离开,那扇门外左右的摇晃,极少吸烟,脚下却是满地的烟蒂,一天都站在这条街上,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定是一脸的灰暗,发丝遮了眼,下巴一片暗青,狼狈的像个流浪汗。
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很晚了,却还是不熄,不禁嘴角轻扯:“该睡了。”却只是说给自己听。
兴是我的古怪行为吓到了她,她报了警,我也光荣的进了警局,待警员问到我的身份时,我微微停顿,在他们即将再次重复问题时,轻轻开口:“我与她是旧识,只是一场误会。”
我知道我这样说的下场是什么,我也在心里不断的猜想她见到我时会有的反应,一整个晚上都是百感交集,却唯有一点是清晰的,我,真的想见她。
这念头来的异常强烈,待第二天有人告诉我她就要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想拜托他们让我照照镜子,大致的处理一下个人形象,怕她会失望。
经过了短时间的等待,有人推门说人来了,我眼一紧,就听雅灵的脚步声犹豫着迈进门内。
想来,她定是慌张的要命,因为她一紧张就要讲个不停,却全是些没有营养的内容。
她也定是挥舞着左手,食指微弯,小指向上,明明说着一着边际的话,眼里却是一片的认真。
淡淡瞄过,果然如我所猜测。
呵,她的那些小毛病,竟是全部都记在我的脑子里,不用看,也能猜到十之八九,完全不知道是何时被深深刻进去的。
“你认识他吗?”
她的头转过来,我呼吸微停,又见她马上转过头去:“恩,是的。”
她笑着说,但我却微感心凉,那笑,未曾到达到眼眸。
一路紧随着她,步子忽大忽小,直至走出警局,声音己有些发慌:“喝杯咖啡好吗?”
她不答,却搂过手边那个叫乐乐的小家伙,我又一次眼灼。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的身边不知己挤进了多少的新风景,那些并不算大的心里,属于我的痕迹还会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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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今日完毕,华从过去常常在留言板里找力量到现在己很少敢去留言版,真的有些无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