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太过相信于雅灵对我的依赖,哪怕我那时还无法确定她究竟对我有没有爱,我仍就是相信只要是我站在她的面前,她便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只想奔到我的身边。
这便是我自信,是她所给的,但同样.....却也是我的悲哀,因为就是这种自信,让我懒得去看自己的心,我被她惯坏了,只懂得接受她所给的一切,己经忘记了还给她一些什么了。
时间漫长的如同几年都己经过去,从不曾动过园里花草的我,也第一次拿起小喷壶一盆一盆的浇过去,那些花有些失去了失机般,无论我如何为它们浇水,擦灰,都没有她在时的那样翠绿,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李嫂这几天也异常的沉默,平时每干起活来就喜欢说上些什么的她,一天却只说上几句话。且每次做完些什么都要抬起头看我两眼,待我想要问些什么时,她又转过身去故意把动作放得很大,制造出一堆的噪音,让我无法再正常的工作,只能起身走到屋外站上一会。
“少爷,外面己经有些变天了,我看今天多半是要冷的厉害,也不知道......这些花啊,小树的能不能挨的过去?”
李嫂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我后面发起感慨。
“等我有时间寻一处花棚把它们都送过去吧。”
“少爷这么忙,哪里会有时间啊?”
李嫂话音都有些变了,哪里像是商量,分明是在控诉,我也不惊讶,论资辈,论情份,李嫂都当得起我的尊重,在这个家里,若是说除了父亲还有什么人能让我无条件听从的,大概也就只有李嫂了。
“总会找出时间的,这一点不用担心。”我想结束这个对话,不想再在有关她的话题上打转。
“少爷,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看着李嫂的样子,心里当然清楚她要说什么,于是转身:“那就不要说了。”
“可是......”
李嫂还欲再言,我摆手,拿起手机,那上面一个让我无法漠视的号码不停的闪动。
“少爷,雅灵她一个人在......”
“喂。”我接通了电话,眼望着李嫂,眸子里有些挑衅、有些不甘、有些委屈:“她愿意回来时自然会回来,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会有分寸的,我这边有电话,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我转身离去,背后如刺紧随,听筒里传来佳茹甜美的声音,我的耳边却一直在响着李嫂最后那声轻叹。
“向你预借一点时间怎么样?”
我微沉呤,时间是有的,但.....
“呵,共实并不想说的太过生份,但,有一些事情我想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
骄傲的佳茹竟然主动向我求助,这让我有些吃惊,虽然过去也猜到了她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但绝对猜想不到她会向我求助。
但即然她己经这样的放低身段,我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两人约了时间约了地点。
她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这几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两人最初还有些尴尬,到了后面,便自然起来。
谈话中她始终不提遇到的困难,最后还是我主动提了出来,她咬着下唇,一脸为难,最后竟别过头轻轻的哭泣。
“他这些年来,越来越过份,不但独揽大权,还毫不隐瞒的将他的女儿领到妈妈的面前,妈妈的身体从那时候起就变的很差,我周转在他们之间,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
佳茹的模样让我心软,回想起当年在一起的日子心里便感慨万千,我最终还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更何况那段恋情结束的那么匆忙,连告别都没有,总让人心里无法全然的放开。
我问她,我能帮她些什么?
她想了想,泪中换上了笑颜:“只要借我半个肩膀就好了。”
。。。。。。
公司那边传来好消息,一直没有进展的一个工程突然有了转机,这让我大喜过望。
小王在电话里一副掩不住的热血口气,临到末了,突然吐出雅灵两个字。
我脑中一空,声音陡然变大:“你说什么?”
这般失态,我却未曾察觉,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才听那边战战兢兢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心里一瞬间涌上喜悦,正要马上做答,佳茹适时递过来一杯咖啡,眼里的神采看不分明,但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一错神,竟无端的生起了一些愧疚。想起当年她离开的原委,又想起她离开时的委屈,面上的喜色便悄悄的收敛了下来。
我把心思放回到电话上:“明天我同你去会合。”
佳茹静静的搅着面前的咖啡,优雅的姿态屡屡让人侧目,她停下动作,左手抚了抚右手的手指,才说:“这些年,我一直是单身,也试过找一个人陪在身边,可是每次都不能走到最后,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依旧沉默。
“呵,你对这些己经不感兴趣了吧。”她苦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成为朋友?和你......也和她。”
“......当然。”
。。。。。。
回公司准备材料的时候,很多人都表示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需要我特别前往,但我的决定从未有过更改的时候,而这其中的原由更不能对人说。
我不能告诉他们其实这次,我假公济私了。
我想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在哪里与她‘巧遇’,我不认为她会有多大的毅力视我为陌生人,她多半会主动跑回我的身边,而那时,我只需要继续温和的笑,温和的原谅她,温和的把这一件事情从记忆中划掉便好了。
我们,还会同以往一样,安静平和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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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结束,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