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远的闯入,马上引来一片的惊叫声,但他的注意力却只放在单手扶着洗手台边,身子瘫坐在地上,脸上苍白,双眼紧闭,仿若昏过去一般的雅灵。
挥开她周围围观的人,低吼:“让开一些,她需要新鲜空气。”
周围人全部都让开以后,他又把她的手从台上拿下来放到自己怀里,身子靠到她身后,另一手,则掏出手帕沾了水,轻轻在她额上点着,从头至尾,他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仿若怀中的是他最至贵的珍宝一般。
“雅灵,醒醒,雅灵......”
宁思远原本急做一团的心因为她轻轻抖动的睫毛而放松了一些,但他一定没有注意到自己微微发抖的声音和眼里慌乱的神色!也对,那样的紧张之中,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如何。
他是走火入魔了吧,不然,这样一个平凡到宛若尘土的女人,怎就在他心里掘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渊,他向左是它,向右还是它,前是它,后不是它,逃不掉,逃不掉,睁眼闭眼,都无济于事,她......害惨了他。
把她眼睛上的眼镜拿下,放到一边,又开始湿她的眼皮,摸到她的额头上,满满都是汗,心就彻底放上来了,这厅里的温度极高,是为了方便花期延长,很多人初进来时都会感觉到不舒服,她大概也是这个症状。
手指勾住手帕的一面才放在她的眼皮上,这样的举动,能把力度控制的刚刚好,但也很轻巧的就感觉到了他手指肚下滴溜转动的眼球,她啊,早己经醒了吧。
说不出该是喜还是怒,宁思远只是拿开手帕,不言不语的保持着两人相拥的动作,直到怀里的雅灵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抖抖睫毛,‘苏醒’过来。
“恩?怎么了?”
她状似惊讶的问,同时双手就开始撑着他的腿弯要站起来,只是晕眩的头脑还没有清醒,下一秒,几乎是仰摔到他怀里,倒有些投怀送抱的感觉了。
她听到他的笑声,那种,她形容不出的感觉,很低,却是很纵容的样子,他的不言不语,袖手旁观让她有些窝火,明知她会出丑,却还是任她胡为。
唉~~明明是她自己的不量力,倒是有些不讲理的要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难道,她早己经忘记了,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疏不知,这般的心理,早己经有些熟念的诡异。
“放开我。”她倒打一耙,明明摔着起不了身的是她,她却偏要让众人理解为是他在固意丢她的丑。
宁思远笑够了,就径直站起身,当然,也随手捞起了还在别扭的雅灵:“借过。”
又恢复到绅士的笑,迷倒了一批花痴的女性,他却不甚在意,大步走出卫生间。
要谈情说爱,要陪养小情趣,卫生间可不是个好场所,他要谨慎的选择一下。
“抱够了吗?放我下来啊!”雅灵扭着身子,看到卫生间门口还有不少的人在望,用手捂住眼睛,低声抱怨:“丢死人了!”
宁思远白日梦做的太远,早就忘记了怀里的雅灵还像一只邻家的猫,和他有着不远不近的一段安全距离,她这一叫,才记起来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不能心急,不能心急,切记!
笑着把她放到地面,双手护在她身边,看她抚着额头歪歪扭扭的假装清醒的样子,着实觉得可爱。
“笑什么笑啊?”雅灵转过身,暗自嘟喃,却还是有些头晕目眩的厉害,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把衣服都要湿透了,如果就这样出去,明天八成要烧成六亲不认的……
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雅灵回头狠剜了他一眼,他则回以一个迷人的笑容,雅灵于是……更晕了。
“今天就这样吧,以后还有机会,先到车里去坐一会,这里和外面的温度差很大,很容易感冒。”
宁思远瞄到她的后背,那一片被汗水浸湿的衣料紧紧贴在身上,曲线尽现,不知要便宜了这里多少的男人。
其实,事实是......
某个护短的男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自己领地内的东西被人窥探了一般,男人很不舒服。
“这就回去?”雅灵还有些不舍得呢,那么多的地方没有转到,这是什么地方她又不太清楚,下次自己来的话,不知要跑多少的冤枉路,而这个男人,她们怕是今天以后就会再相见了,想想,有些遗憾呢。
“看看时间,也要到关店的时候了,明天再过来,怎么样?”
“明天?”雅灵一副看火星人的表情,心想:如果有明天,她今天还会这么不舍得?
宁思远看她的表情,暗自沉呤了一会,道:“真的这么喜欢?”
雅灵这回诚实的点点头,极留恋的看看这布满眼界的花朵,如果可以,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如果说,有一个比这个更大,品种更全的鲜花基地正需要人手,你会过来帮忙吗?”
“唉?真的?当然。”雅灵跃跃欲试。
“就这么定了,不可以反悔的。”宁思远微微低头看她,那神情满满的满足和宠爱,雅灵则微仰着头看他,那眼里,他占着满满的地方,挤的放不下其它任何一个人,于是,他又笑了,第N+1次的笑了,笑的极舒心,笑的雅灵都有些莫名的幸福。
“什么定下来了?”回去的路上,雅灵一直追问这个问题,宁思远载着一车的花和手边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雅灵裹着夕阳开在回去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的注意力第一次从工作上分了心,耳边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的让他想要一直听下去呢。
“究竟是什么定来来了?那个基地在哪?哪里啊?你在骗我吧?一定是的!我要回店里的,店里很忙,是你把我骗到这里的!我很忙!很忙!”
“是,你很忙。”宁思远笑着答,车子依旧开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