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变天了,有雨开始下起来,林小北走在雨里,她穿得很单薄,也并没有带伞,雨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来,头发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她甚至有点看不清眼前的路,雨大了起来,林小北丝毫不在意。
如果心已经凉了,这点雨又算什么?
林小北回到家的时候,整个成了一个落汤鸡,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甚至她的嘴唇都已经有点青紫,她浑身瑟瑟发抖打开了门,然后她看到屋里一片漆黑,她按开了灯,麻木地关上门,推开莫成的门,然后,她看到莫成坐在干净的床单上睁着眼睛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外星人。
她看了他很久,然后她没有说话,走进之极屋里,反锁了门,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躺进暖呼呼的被子里,可她还是觉得冷,从里到外都冷,身体里没有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门使劲被砸了起来,门口是莫成的声音:“小北,小北你开开门,你怎么了小北?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小北,小北——”
然而无论他怎样敲,里面都是一片安静,就像是一个空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莫成砸着自己的头骂自己混蛋,他刚刚开了手机,看到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小北的,还有几条短信,有同学,也有朋友,他们都问:“莫成,你去哪儿了,林小北漫天满地地找你呢,就差把地也翻了。”
他坐在小北的门口,手里拿着手机,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不是应该和苏漾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不是他想的这个样子?看看钟表,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林小北在雨里找了他多久,而他为了一点猜忌,竟然关了手机,独自躺在床上,任由她在外面疯了一样找他。
莫成,你真是混蛋。
林小北听着莫成的砸门声渐渐小下去,眼泪流了下来,满脸满脸的,门外安静了下来,她的脑子里她觉得好像被什么塞满了,她想思考一些事情,可是却有点反应不过来,脑袋里太沉了,先就这样吧,就这样,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好像做了很多梦,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就是觉得乱哄哄地,然后,一阵奇怪地响声慢慢将她唤醒。
等她完全醒来的时候,莫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里还拿着撬锁的锥子和锤子,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就那样静静看着他。
她看到莫成轻轻弯下腰,将她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有点恍惚。
莫成的脸慢慢贴下来,他的唇落在她的额上,眉上,脸颊上,唇上,伴着蜻蜓点水般温柔的亲吻,莫成轻声说:“北北,对不起,对不起……”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睫毛上,他停了下来,将脸挨近她,用力地抱着她,好像生怕下一秒,小北会消失一样。
小北开始抽泣,开始是轻轻的,压抑的,后来,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砸他,喊他的名字。
莫成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他依旧没舍得放手。
林小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