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结婚这个事情,基本上我们没有太在外宣扬。除了各自家里人,段青丛的学校领导,我的几个死党之外,别人均不知我和段青丛已经如此闪电的变换了男女关系。
偷偷去拍婚纱照的时候,我还接到沈青溪的电话,她的声音无比的阴阳怪气,乍听之下我以为是赤裸裸的嫉妒,再看向段青丛,两人放在一块,我脑海中疑神疑鬼的闯进了两个字“畸恋”。
本来我坚持要带着露娜一起来拍照,段青丛就已经很不乐意了,这会儿又看了我黑白无常似的脸色,当即就要提溜起我耳提面命一番。于是到了嘴边的问话就那么被压了回去。
当大幅的婚纱照被我和段青丛一起挂到家里的墙上时,一个非常现实而紧迫的问题显现了出来。婚纱照上我一脸傻笑,段青丛依旧深沉,不过看起来还算般配。只不过婚纱照对着的那张大床么……
段青丛说:“从宿舍里搬出来,回家和我一起住,这里乘车去你们学校很近,很方便。”
我说:“不行,一搬出来宿舍里的人不都知道我有问题么?她们要是知道了那全世界还不都知道了?我不想在学校里变成异类……”
“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不住一起成何体统?”
“可是这个不能大张旗鼓的说不是吗?要是被认为是和男朋友同居,那才真正的不成体统。”
段青丛没再跟我扛,只是眉毛危险的挑了挑,我瞅着有些战战兢兢。谁知大神段老师突然仰靠在沙发上闲闲发话:“这样也好,省的我每天忙完还要给你这个懒蛋做饭……”
我瞧着他那个可以称之为得瑟的姿态,心里那个愤懑,真想不顾一切的把他那一脸的嫌弃打碎。于是乎我为图痛快脱口而出:“那不行,我偏要你给我做饭,我要搬回来,搬进来跟你一起住。”
说完这个不害臊的话,我差点儿没悔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段青丛摘了眼镜,咔嗒一声将之搁在茶几上,嘴角衔着一朵淡淡的嘲笑之花,悠哉哉的开口:“为了你在学校的自在着想,你还是别搬了。不过,我倒没看出你这小东西如此心急……你过来。”
我亡羊补牢困兽犹斗,挣扎着说:“我是说……我搬来跟露娜一起住……”
段青丛连眼睛都笑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冲我招手:“过来。”
我不知好歹问:“要是我不过去,会怎么样?”
段青丛狭长的笑眼里黯黑一片,很是撩人。他带了丝恶作剧得逞的神色,蓦然间变得像个爱顽皮的男孩。果然,他很有些穆罕默德的遗风,沉声道:“那我过去。”
我立时三刻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要往阳台上跑,段青丛身高腿长几步就把我的衣领子抓住,这就好比猫咪被人提住了后槽肉一般,任我如何踢蹬双腿也挣扎不得。段青丛干净利落的把我一丢,我顿时软绵绵的着陆在那张大床上。
这可不就是那张引起我多番噩梦的床?床单虽然换了,可我还是有看到血迹的幻觉。床上枕上段青丛的味道太过深入人心,这味道霸道的冲进鼻孔,我便有些懵。
段青丛没怎么迟疑,当下就从我背后压过来。他仍然小心的没让自己高壮的体重全都过渡在我身上,手臂撑床。我除了感到他的味道更加浓重外,倒也没有其他太大的不适了。段青丛人虽老成些,心还是细的。他似乎已经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只是轻轻在我后脖子上印了一下,柔着嗓子问:“怎么了?又闹什么小别扭?”
说实话,我后脖子那里正是我身上千万个怕痒处中最怕痒的一处,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勉强在他身下翻了个个儿,面对着他诚实道:“我有点儿怕这张床……”
段青丛的眉目就那么一凛,斜飞的眉眼也跟着黯沉一片。他也翻身躺在我身边,低低又问:“是不是还在怕我?我最怕的就是你怕我……不过平日里你好像只怕我一个,我担心的同时也高兴,毕竟你对我是不同的。阿梓……我是你丈夫了,一辈子做的最急躁的事情就是这样仓促的娶你,不过等你习惯我,这个耐心我还有。”
我默默的听他说完,翻身过去抚他的眉头。他便要不适的抓着我的手指,说:“不要闹,你这指甲碰在我脸上,像被毛毛虫爬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