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邓航小同学还来给我送行,我看到他难免想起颜桦对我说的那番话,也许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不厚道,很伤人。但是我也实在拿不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对他,只好虚虚应付了了事。
邓航抗击打能力我以前见识过,但也没想到居然这样强悍。他见我对他冷淡,也不气馁,只是呵呵笑着说:“阿梓,你连不爱说话生闷气的时候都这么可爱。放心吧,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不会移情别恋的,就等你。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要等到你。
最后他还把拳头一举,冲天呐喊:“哥我就是喜欢挑战极限!”
我和跟我一起出发的段青颂都彻底没了语言。直到辛辛苦苦把邓航送走,我才稍微喘了口气,感觉人世间最累最耗费脑细胞的事情莫过于此。因为你甭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一根筋似的坚持他原来的想法,还坚持觉得你不应该掺和他的事,即便你也是当事人之一。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我爱你,和你无关”这句矫情到不行的流行语的真意。
段青颂目送着邓航离开,也到了该上车的时间了。他利落的把行李箱提起来,上车后又稳稳的放好,才坐下来发表他对此事的一些感慨。
他说:“这个小孩还真是不屈不挠啊,连你对他也没辙。”
我懒懒的答:“可不是……怎么劝,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行。我甚至都答应把颜如玉介绍给他了……”
段青颂知道颜如玉是我的堂妹,立即大惊小怪道:“你这人可真恶毒,怎么把自个儿妹妹推火坑里呢。那小子,看着不靠谱。”
“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靠谱了?”我不知怎么的就被他顺着话题拐下来,“跟颜桦一起的,应该也是好孩子……”
段青颂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阿梓……阿梓,你这个抓不住重点的本事可是独一无二无人能敌啊。”
我一下子还没意识到他的重点是什么,只是哀哀的想,我的弟弟颜桦真的能像我希望的那样一直好下去,一直单纯下去吗。
段青颂见我不说话,凑过来敲了敲我旁边的玻璃窗,一脸烦忧和担心并存的表情:“听说刚失恋的女人心里防线会比较脆弱,你不会被那小子趁虚而入吧?”
我忍不住伸手把他那张情绪丰富的小白脸给抻平了,一阵抓挠掐后才恶狠狠说:“你当我和他一般大么?我是个成熟的,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
段青颂的脸迅速又浮起一抹不屑,变换速度简直令我措手不及:“成熟?思想?主见?还女人?这四个词哪个能用在你身上?你小学语文不及格吧?”
我又伸手,他这次敏捷的很,堪堪躲开了。我一击不成,心头沮丧。于是抓起水就要猛灌一口,我以非常豪气干云的姿势举起瓶子之后才发现——瓶盖还没打开。
段青颂见我的样子,又失笑了。我拿着瓶子真是放也不行扔也不行,不过段青颂很快忍住了笑,拿过我手里的瓶子,体贴的帮我打开了瓶盖:“这水还没开呢,我看你要不是及时刹住了,怕是得把门牙磕掉。”
“段,青,颂!”我咬牙切齿。
“很好。”段青颂很快又微笑起来,还露出一口整齐皓白的牙齿。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好像齐齐倒映在他眼睛里,弯弯的快要装不下。“你终于学会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师兄了。说实话,我很喜欢……要是你肯叫我青颂,我就更喜欢了。”
我真怀疑,难道无耻这个词,是专门为他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