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仁才一喜,转头望向练武场独立的人。扭动着“窈窕”的身体,一溜小跑过去。
不过这几丈的距离等他跑完,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还没等缓过气来,就被湛修齐冰冷肃杀的神情给吓得差点嗝屁。
“汪大人,好久不见,不记得我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唬得汪仁才屁滚尿流地滚到一边去发抖。
“怎么会是你?”
“难道我去什么地方需要探寻过你汪大人?”
“小、小人不敢。”
这……这未免转的也太快了。
小金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奶奶的,小爷怎么忘了,当初公子爷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破牌子把人才兄吓得落荒而逃,如今再见到公子爷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躲都来不及了。
原先还以为公子爷是拿生死牌忽悠他的,如今看来倒不是了。
小金想起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和公子爷在屋顶上看戏的事情。
难道那时他说的是真的,就是那块假牌子?
好像公子爷从来也没有骗过咱,只有咱蒙他的份。
对,湛修齐总是光明正大的坑咱。
刚刚冒出头的良心又被掐断。
“呀,原来这个人和人才兄是一伙的啊!”
话音一落,场上的各路英豪拔剑的拔剑,使刀的使刀,足可见刚才人才兄把人得罪得多彻底。
感谢人才兄。
此情此景,让小金想到一个名句:磨刀霍霍向猪羊。
只是现在众人还忌惮修罗门的势力以及季暮雪的面子,不敢妄动。
可是童小金怎么舍得这些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唉唉,梅家才退出江湖,就无人敢伸张正义。在这种罪恶横行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一个大侠出来主持武林正道,带领大家伙。”
这不阴不阳的两句话,说得好像谁能上去灭了湛修齐,谁就能取代梅府,称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偏偏说进了那些人的心坎里,脑袋一热,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挥刀相向。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小金乐得在一旁颠颠儿咧嘴笑,笑不到一半,扯疼了伤口,又龇着牙喊疼。
看戏不在这一回,这种时候,逃命要紧。
趁着没人注意,童小金撒丫子有多快溜多块,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季暮雪目送这她缩回乌龟壳,微笑摇头,眼中满是无奈的宠溺。
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个“牺牲品”在人海中苦战。
湛修齐的功夫很高,与他在伯仲之间。但这些人都是受到蛊惑,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湛修齐只是防卫,没有用什么杀招。再加上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功夫很杂,应付起来不容易,如此一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
可是童小金那只乌龟都已经快缩到壳里面,要再弄出来可不容易。
不好意思,小金,这回自己捅出的娄子,要自己担着。
季暮雪缓缓站起,清了清喉咙,朗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听在下说几句。”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顾忌他的地位,收住手,然后再看看混战中的伙伴,都衣衫不整,多少都挂了点彩。
再看攻击对象——
人呢?
左看右看,整个练武场都找遍了,还是没人。
那他们刚才和谁打的?
“喂,你干嘛踹我?”
“谁让你用剑刺我。”
“那也是因为你先砍我。”
……
官兵不知何时悄悄撤走,估计是汪仁才怕极了湛修齐。
绝琴门依旧冷冷淡淡坐在一旁,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可是没人看到湛修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
童小金,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