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小金那个半吊子发现,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幸好她旁边之人不是半吊子。
季暮雪长臂一伸,把玉牌抢在手里,却在到手的一霎那,惊住了。
这玉牌来势虽然凶悍强劲,实则后力绵软。
他气急了童小金的欺骗,到最后又舍不得真的伤她,这真是……
季暮雪失笑。
小金撸了一把汗。
咻——湛修齐这丫的是真要咱小命啊。太过分了,小爷不就是那么芝麻大点的事忘记告诉他,他何至于痛下杀手。
恶狠狠一个眼神杀过去,却被湛修齐冰冷的表情吓回来,一个人缩着脑袋装乌龟。
算了,君子报仇,多少年多不算晚。
“喂,既然是皇家兵符,怎么会在修罗门手上?”
“问得好。”梅少蓠一骨碌从地上爬坐起来,翘着二郎腿,笑道:“这个呢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梅少蓠正要说,却被湛修齐止住。“可以了,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可是我偏偏要说。”
“那就等着被灭口吧。”湛修齐不怒反笑,就是那个笑容,森森地直冒寒气,吓得梅少蓠咬着舌头不敢说话。
呜呜呜,明明是那个丫头惹着你,干嘛迁怒到人家身上,人家是无辜的,人家只是路过。
季暮雪反复婆娑着那块牌子,整块翡翠雕成,上面有皇家专用的九龙纹饰,一面有阳文写“生”,一面有阴文写“死”,牌子的下角还有一行小字“见此牌者,如朕亲临,三军曳兵,俯首听令。”
“果然是兵符。”
季暮雪一反手,生死牌又再度回到湛修齐手中。
练武场距离主位有数十丈,这两人在覆掌反手之间,将牌子传了个来回,功力不凡。
有季少庄主的保证,场上隐隐传来阵阵叹息,扼腕啊……
又不敢大肆嚎哭,毕竟觊觎人家的宝贝不是啥子光彩的事。
“梅少,不妨说说,给在场的诸位宽宽心,找点乐子。”
“好唉。”一瞄到湛修齐,又吓回去画圈圈了。
算了,咱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季暮雪笑道:“不妨事,有我在,保你无恙。”
嗖——一道黑影飘过。只见梅少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季暮雪身上,两只手抱着他脖子,脸在他怀里蹭啊蹭。
“雪哥哥,还是你对咱最好了,咱最喜欢你。”
谁知季暮雪也不生气,笑得和煦灿烂,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保证,你若是再不下来,这两只手就不在你身上了。”
梅少蓠脸色一僵,连滚带爬地从季暮雪身上下来,缩成一团,哀怨万分地望着季暮雪,活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机会只有一次,说不说看你的。”
“好好,我说。”梅少蓠举着双手,无奈摇头:“当年皇后入宫,初时受尽宠爱,帝后感情甚笃,如胶似漆,一时间后宫如同虚设。一年后,皇后诞下一子,皇帝龙颜大悦,当即立他为太子,号曰‘德懿太子’。可惜皇帝毕竟是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后宫佳丽里三千。皇后孕子期间,皇帝醉酒宠幸了一名宫女。后来这个宫女身怀六甲被皇后所知,当即被册封为妃。”
旁边传来一阵惊叹:“哇,这人脑子被驴夹了?”
梅少蓠抬头,看见小金听故事听得兴致勃勃,双眼放出熠熠的光芒,一时心念大动,原本恶作剧的嬉笑顽皮之气也没了,反倒变得异常稳重,眼中闪动着百般温柔。
“她的脑袋没问题,只是男人变心,如覆水难收,纵是万般不愿,又有何法?倒不如成全了他们。只是这皇后毕竟是江湖儿女,快意潇洒,怎会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丈夫,于是帝后之情一落千丈。她也开始修身养性,不再见皇帝。若事情就这么了解倒也罢了,可是那宫女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