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已经累计到三万八千两,足够平常人家吃上好几辈子。
紫衣公子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不跟了。”
取舍从容,雍容大度,紫衣公子颔首赞赏。
“童小金,让我看看你的牌吧。”
“好啊好啊,看你可怜的份上,小爷大发慈悲让你看看。”小金早就得意地忘了形,当真不知死活地把牌摊开给湛修齐。
湛修齐一看到牌,脸黑得已经可以赶上乌鸦了。偏偏还有个童小金同志乐得开了花,只听耳边一声雷霆巨吼:“童小金,你小子活腻了,敢拿地高九骗我双天?”
被他这么一吓,小金两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声嘀咕道:“人、人家怎么知道什么是双天,什么是地、地什么?”
湛修齐嘴角抽动着“你是说你不会牌九,看不懂牌?”
装不下去了。
“那个,那个一般来说是这样子滴。”
“哼哼。”湛修齐一甩袖,黑着脸向门外走去,混了十几年江湖,居然让个不懂牌的小子下了套,他只当小金沉不住气,如今方知为何紫衣公子为何让小金赌,迷魂阵!可是,小金……湛修齐越想越气,临走还不忘落下句话“童小金,一会到我房里来。”
完了,小金不去,小金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小伙计,刚才赢的钱都归你了,你拿走吧。”
什么?归咱了,好耶。想不到这紫衣公子人长的帅,出手又阔绰。
不等他说第二遍,小金就把银票往怀里揣,“这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小金也是有钱人了,哇哈哈,有了这些钱,小金又可以晚几个月回家了,只要撑过五月十九,小金就彻底自由了。
小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却被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当头浇了盆冷水“你家公子还在等你。”
得了银子差点把公子爷忘到长城外去了,现在猛一提起,小金浑身都哆嗦。
没办法,是祸躲不过,小金为了银子,认栽。他缩着小脑袋,垂着胳膊,像僵尸般走了出去。
紫衣公子看着他的样子,终于破功而笑“我们暂且不要回去,就在这住下。”
小金就是以龟速爬行,此刻也已经在湛修齐门外,蹉跎了半晌也没有下定决心敲门。
“再不进来,想本公子亲自接你?”
小金又哆嗦了一下,丫的,小爷好歹纵横江湖十几年,怎么被公子爷一句话吓得直哆嗦,不行,咱得先发制人。
小金拖着打弯的两条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直接忽略湛修齐可以杀人的眼神,将一张银票,往他桌上一拍,提高嗓音道:“小金要赎身!”
湛修齐微笑着瞪着小金,把小金好不容易鼓足的半口气给泄了个彻底。他总觉的公子爷笑得越开心,他心里就越忐忑,更何况湛修齐现在的眼神是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公子,小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怎么听到您磨牙的声音?”
湛修齐俯下身,凑到小金耳边,低喃道:“听过一个词叫咬牙切齿没?”
小金身子一僵,这个姿势对两个大男人而言实在太诡异了些,咱要以毒攻毒,他不要脸,咱要比他更不要脸。
下定了这个决心,小金再次突然拦腰抱住湛修齐,哈哈,小金经验,在这个姿势下,公子爷脑子最容易短路,只要公子爷短路,小金的计划就有希望了。
果然,湛修齐惊得瞠目结舌,感觉怀中柔软娇弱的小身子在他怀中蹭,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幽香,像是花香,又像是少女的体香,却决然不是上次闻到的迷香,这种无毒无害的味道,比迷香更冲击着他的神经。
感觉到湛修齐僵直的身躯,凌空着的双手,不知往哪儿放,小金心中暗爽,有戏。
“公子爷。”小金抱的更加紧了。
“嗯。”湛修齐机械地回答。
“刚才小金给您的是一千两银票,您还要找给小金九百九十九两。”
“好。”
“小金要拿它先入股赌坊。”
“好。”
呃?虽说公子短路,倒也不至于这么好说话,不管了,趁着公子爷脑子不好使,再加把劲。
“小金以后还在这干活,要付工钱,赌坊赢利,小金要分成。”
“好。”
哇哈哈,这下爽歪歪了,再接再厉。
“这个公子爷,小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东西,还要睡足觉,不然会长得和豆芽菜似的。”
“好。”湛修齐的手终于落下,轻抚在小金背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膛,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来,烫得小金的心直蹦跶。
“以后公子爷我吃什么小金就吃什么,我什么时候睡小金就什么时候睡。”
不对劲,不对劲,越听越不对劲,太顺利总有点不对。公子爷莫不是在对咱用怀柔政策,美男计?那不是小金最擅长的吗?难不成公子爷有龙阳之好,看上小金了?不可能,这人要是断袖,怕是没有正常男人了,公子爷一定还有后招。
“小金啊……”来了来了,后招来了“当我的贴身小厮好不好?以后我的起居饮食全由小金照管,小金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去应付楼下那些人了。”
什么?不应付那些人?不应付那些人小金的打赏怎么办?
小金生来脑子的构造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或者说小金总是爱往银子上靠,啥事都能挣个仨瓜俩枣,尤其是在替紫衣公子赢了那场豪赌后,小金满脑子都是银子,恨不得两只眼珠子都变成元宝。
俗话说的好,宁为鸡首,毋为牛后。虽然说咱当初那份职业工钱少,待遇差,可是离老板(也就是湛修齐)远啊,工作随意,不怕出错,最最关键的是,小金可以赚外快,一旦被公子爷拴在裤腰带上,小金的逍遥日子就算到头了。
“小金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为了银子,小金要争到底,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