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原地站住。”冷冷的目光兜回到湛修齐身上“叫楼上的人下来。”
“小波,按官爷说得做。”
公子爷真够意思,自从咱发了那个诡异的誓言之后,再也不差遣咱干活了。小金翘脚伙计的生活更加幸福。
不等所有人都聚集,士兵已经自行涌上楼,动手翻查。
可是——
呜呜、呜呜呜……
谁在哭?
小金左看又瞧,终于找到源头。
“小波,你在哭什么啊?”
小波抽噎着哀怨地望了他一眼,重重吸了口气,道:“他们弄成这样,我要打扫到什么时候?”
“乖,不哭。”小金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慢慢弄总会好的,我相信你。”
不应该是“我帮助你吗”?这种人也不指望他了。
直到整间赌坊几乎被翻过来,士兵才回到厅堂中。
“回禀队长,我等已经查过所有房间,除了一间……”
队长一激动,脱口道:“我不是说了吗,所有都得搜。”
“可他是……”
“老子管他是猪是狗……”
“你想说谁是猪是狗?”
“当然是……”
这么冰冷的声音,赌坊似乎骤然变成了冬季。
队长转头,看着楼上走下来的另一个男人,高贵冷峻神情吓得队长跌坐在地。
“魏、魏、魏……魏王!”
“亏你还认识我。”独孤旻瞥了他一眼,极轻极淡,不带任何感情,可士兵队长却双腿发软再也爬不出来。
“回去告诉老十,不是什么人都是他惹得起的,我不是旭。”
小金躲在公子爷身后,探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
财神爷好厉害啊,两句话就把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咱是不是投靠错对象了?小金觑着眼望着眼前闲散的男人,貌似那个家伙比公子爷强多了。
“你在乱想什么?记住你的誓言,永不背叛!”
湛修齐暗中握紧小金的手,不让他逃开。
这丫的是虫子吗?咱肚子里的小虫子,钻啊钻,咱想什么他都知道。
眼前优雅的男人此刻在童小金眼里已经变成一只不停蠕动的虫子,在地上不停爬,然后一脚才上去……
“哇咧,童小金,你踩我做什么?”
小波的惨叫把童小金拉回现实。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地上还遗留着一滩不明液体。
可是公子爷的手还没松,暖而坚实的手把他整个小拳头包住,让他从心底感到安心。
问题是——
为什么公子爷在对别人抛媚眼?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眼前了。
“他们是冲着您来的,魏王殿下。”
虽然言语尊敬,湛修齐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敬意。
独孤旻站在湛修齐面前,森冷如鹰隼般的眼光直直打量着他,像是要望进他心里。
小金靠着人墙躲过如此强大的审度。
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好像每次见面都像是要打架?
小金妄图把手从湛修齐掌中抽出,却被他握得更紧。
公子爷,你要打就打,先把咱放了看戏行啊。咱虽然发了那个奇怪的誓,也没说要陪你同生共死。大不了你死了咱给你坟头上个香,最多再挤两滴眼泪,也算不背叛你了。
“我知道。”
冰块说话了!
“我是为你来的。”
“我也知道。”湛修齐微笑。
冰块皱眉“知道?那你也知道这里的人的来意。”
湛修齐浅笑“那和在下有什么关系?在下区区一个开赌坊的,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事,至于他们干什么的,在下就管不着了。”
装傻——
“连秦王都盯上你了,你最好保管好自己身上的东西,免得哪天一大早醒来发现它琵琶别抱。
“这个就不劳驾魏王担心,在下的东西,在下自己会看管好的。当然魏王的东西最好也保管好,觊觎的可大有人在。”
小金听不懂了。
小金郁闷得想睡觉了。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要打架,害的人家白担心。
小金当然不知道两人的暗潮涌动,相互言语试探。
独孤旻知道湛修齐不是常人,却始终查不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无奈之下,只能出言相探。
可是结果——
湛修齐扬起唇角,牵着手上的小金迈着优雅地步子转身离开。
到底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