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之后,重生因为要“养伤”,不曾随军出战,只是和独孤旻双双立在城楼上。
主要将军都出城作战,许解也于昨日亲率五千兵马连夜埋伏。
一切都很顺利,尤其是在两军对立一日后,士兵体力几乎透支,却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们不知道战争何时开始。
“下令,发水。”
魏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清水,一一发放到士兵手上,百夫长以上还有一个甘甜多汁的鸭梨。
他们几乎听到秦军吞咽口试的声音。
“老乌龟已经撑不住了。”
重生的口气万分坚定。
独孤旻薄唇扬起,他也看到没有武艺的齐巧身形已经开始颤抖。
老人家一日不曾吃喝,天气炎热,怕是受不了。
仿佛为了模仿魏军,秦军营中也开始发放凉爽甘冽的水。
齐巧手上也有,可是严密的盔甲让他只能“临渊羡鱼”。
更加渴了啊。
喝过水的士兵,精神倍增,上了年纪的齐巧却更加萎靡。
“他撑不了多久。”
重生说得气定神闲。
他当然闲了,整个战场就他最舒服,居然还搬了张太师椅,准备了一大盘冰镇荔枝。
当然,身后少不了打伞的侍卫。
早知道今天会有持久战,他昨天就准备好了。
怎一个惬意了得?
果然,齐巧向身边的士兵交代几句,士兵开始在阵前叫骂:“你们这些人打又不敢打,逃又不舍得逃,胆子小得和娘们一样,要不回去和你娘的奶吧。”
秦军中顿时一阵哄笑。
魏军士兵恼羞成怒,将军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把那些话塞回秦军的嘴巴里,可是王爷迟迟不下令,他们也莫可奈何。
独孤旻好整以暇地从重生盘子里拿了个荔枝,剥开吃掉,引得重生怒瞪。
“可以下令了。”
独孤旻令旗一挥,下令道:“进攻。”
等待许久的魏军一旦得令,如出柙猛兽,一路砍杀。
重生在城楼上略一探头,顿时面色惨白。
大片的血腥,糜烂的内脏,凌乱的四肢……那日屠城的场景点滴不落地回到眼前。
“呕……”
“军师,军师你怎么了?”
独孤旻听见士兵急切的喊声,立刻回头查看。
“怎么回事?”
“军师晕倒了。”
独孤旻转头望着厮杀的战场,若有所悟。
这里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不需担心。
独孤旻二话不说将重生抱离城楼,直奔东方怜卿的医帐。
“他只是悲痛过度,情绪失控。”
东方怜卿把过脉后,又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什么时候会醒?”
“不清楚,我开几副药先。”
“报——王爷。”忽然有士兵紧张,抱拳跪倒:“许将军的兵马已与我们汇合,前方大捷。”“齐巧呢?”
“他带了一支队伍逃跑,许将军已经率领五千军马追杀。”
重生仿佛有感应似的,轻咳几声,迷蒙中低喃道:“他们往哪边逃了?”
“东边峡谷。”
独孤旻变了脸色。
“快把他们追回来。”
“来、来不及了……”重生不顾沉重的身体,翻滚下床:“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