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
士兵们眼见弓弩车在军师手上一点点恢复,香也一点点燃尽,只剩最后的星点火光。
士兵都捏了把汗。
“好了。”
一时间,两军的士兵竟然同时送了口气。
这一炷香实在太紧张了。
齐巧看见重生娴熟的手法,就暗叫不好,可惜两军之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收回也就难了。
“为了表示我拼好后的弓弩车与之前并无不同,我可以做个示范。”
一语出,立刻有人高喊:“保护将军。”
秦军护卫立刻扛着盾,在齐巧面前架起一座坚固的墙。
可是重生的箭却不曾对上齐巧,而是往右一偏,秦军大旗应声而倒。
军旗是军队精神的象征,指挥军队进出的所在,军旗倒了,军队自然乱成一团。
许解在一旁越看越激动,热血沸腾,正要上前厮杀,却听到身后军号响起。
“许将军。”
重生拉住一心想往前冲的许解:“不急这一时,收兵吧。”
“成,咱听你的。”
经过这一场,他对军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前他只觉得当军师的都是光说不练,怯弱怕死,可他家的军师比他还强咧。
一回军营,无数个士兵欢呼着涌上前来,拥抱他,吓得重生缩成一团,从人群里爬出来,直到一双脚出现在他眼前。
“跟我过来。”
独孤旻酷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重生只好一溜小跑跟上他,谁知他径自回帐,东方怜卿也在。
“把手伸出来。”
重生伸出左手。
“另一只。”
重生楞了一下,才摊出血肉模糊的右手。
“伤得这么重?”东方怜卿抱着药箱坐在他身边,道:“有点疼,忍着。”
东方怜卿用细麻布蘸水,为他清洗伤口。
血迹清洗干净之后,可以看到掌心的擦伤非常严重,皮肉翻起,有些地方还有轻微烧伤。
见到这些,东方怜卿皱起了俊朗的眉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细细地撒上。
“哇啦。”
重生疼得一跃而起,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坐回去,独孤旻牢牢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上药吧。”
“呜哇,杀人啊,救命啊。”
凄惨的哀嚎使帐外议论纷纷。
“军师不会是被王爷打了吧?”
“军师可是好人,还立了那么大功,应该不至于。”
“不然怎么会叫得那么惨?”
“要不我们进去救人。”
军师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们要保护英雄。
这时重生凄厉的惨嚎又传来:“不要啊……”
帐外小兵的汗毛顿时肃然起敬。
“军师那么厉害的人都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怎么样?”
“至少我们还有一件事能做。”
小兵找了块布条塞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