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血水。
这妖道作恶多端,单是杀害无辜婴儿就是罪无可赦,只是他还不想陪这种人渣一起死。
耳听军队的脚步迅速向这里靠近,进得似乎下一个转角似乎就能打上照面。
怎么办呢?
“鼎被踢翻了。”
不知谁一声大吼,重生吓得两脚一软,跪倒在地,却将式扑倒在地,悲切万分地哭喊道:“道长,道长你怎么了,道长?”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路上遇见道长,道长说他想到办法可以加强阵法的杀伤力,想叫我来帮他搬几块石头,谁知搬到一半,忽然从乱石林里冒出一个人影来,他猛地一推道长,将他利用他撞倒大鼎,道长也被里面的东西化作一团血水。”
“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重生瑟瑟发抖,好像还没从刚才的不幸剧变中缓解过来。
“没、没有……他蒙着脸,看不清。”
“这小子吓坏了。”
军队中有人爆出一阵哂笑,重生好像不堪受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辩驳道:“谁、谁吓坏了?不就是死个人吗?”
“别刺激他了,快让他回去看大夫。”
“你、你们少血口喷人,我、我看什么大夫。”
虽然这么说着,他倒是跑得更快了。
“哈哈哈哈……”
赶来的秦军们看见他的样子捧腹大笑,重生把头埋得更低,慌不择路,几次撞上乱石,好不容易找到路,眼看就要出去,却撞上一堵肉墙。
有温度,却很坚硬。
重生抬头望见一张美貌绝伦,雌雄莫辨的脸。
血缘果然是神奇的东西,他们一家几个兄弟都长得祸水样,不用想就知道此人便是秦王独孤旸。
前所未有的情绪堵胀在他的胸口,如野兽般四处撞击,急于找到突破口,凶猛得几乎要把他撕裂。
重生知道仇恨不是一种好的情绪,仇恨的人必将被它折磨,又怎知会是如此猛烈,让他恨不能立时三刻把独孤旸毙在掌下。
冷静,忍住。
扬州城上千百姓的性命,怎么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
他要让他痛失江山,一事无成,众叛亲离,孤独而死。
“王爷。”重生慌张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独孤旸细长蜿蜒的眉拧起,不悦道:“你是哪个营的?如此莽撞?”
“我?”
糟糕,他并不清楚秦军军队编制,而且这种谎言极容易被拆穿。
“回禀王爷,小人是伙房的。”
哪个军队不吃饭?伙房一定是所有军队中唯一不变的。
“伙房?你来这儿做什么?”
“道长在来的路上见到小人,便唤小人来帮忙搬石头。”
“搬石头?”
眼前的人身体瘦弱,个子也不若一般男子那么高,怎么会叫他搬石头?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先回去,过会子我自会让人把你带来,告诉本王来龙去脉。”
过会谁理你,当然跑路了。
“你们两个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医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