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金和林琇滢甫回酒楼,看到的就是伙计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坐在门口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店不要开了吗?看看客人都排到对门大街了。”
伙计们抬头看见林琇滢,仿佛看见了救星,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
“小姐她被恶霸带走了。”
“掌柜的,您快点去救小姐。”
“婚礼就要开始。”
“您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
这乱成一锅的话语,聒噪得让林琇滢不耐烦。
“有什么话排着队说,大牛你年纪最大,你先来。”
被点到名的是个壮实的汉子,长年厨房工作让他胳膊粗壮,看上去挺憨的。
经大牛的口,林琇滢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
“被带走多久了?”
“一刻钟,估计现在还没到府。”
“带上银两,我们去一趟县衙。”
林琇滢着急之色已染上眉梢,说着话就要往县衙走。
“等等。”童小金一把拉住他:“去县衙做什么,他们难道是去县衙成亲?”
“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他们敢目无王法。”
“且不说那家伙是官府下的崽,就算他是一般人家的少爷,等你层层手续下来,生米都煮成稀饭了。”
林琇滢也没了主意。
“那你说怎么办?”
童小金略一沉吟,便绽出邪肆的笑。
“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去把葭儿带回来。”
换衣服?
这个时候换衣服?
林琇滢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试探道:“要带多少人?”
“我一个就好。”
虽说是纳妾,大户人家的排场总是要讲的,几串鞭炮,一顶花轿把人从侧门带进董府。
董天魁父母死的早,自小没人教养,只有两个姐姐,一个嫁给两江总督,一个待字闺中。不过他的妻妾倒是不少,满满地站了一屋子。
坐在主位的,除了董天魁,就是一个长相娇艳,却有几分刻薄的女子,应当是他的正妻。
她美目一瞪,满室的妻妾都瑟瑟地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唯有董天魁的二姐姐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我倒是今儿怎么这么安静,敢情是有只母老虎坐在这儿呢。”
董妻气得头顶珠翠乱晃。
丈夫纳妾,谁的心情会好?
林采葭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屋。
因为是妾侍,不需要拜堂,只要向夫君和正室行礼即可。
“跪……”
林采葭被人猛地一推,跪倒在地。
“一叩首……”
“慢着。”
林采葭正要被人按下,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喝叫。
众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
霎时间,连鞭炮声都仿佛停止了,安静得仿佛与世界隔绝。
那是个白衣翩翩的妙人,目清而灵动,鼻尖挺俏,朱唇微勾,举手投足间风流不羁,俊逸出尘,仿若谪仙,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如此人物,让人一时忘了性别,只知道呆看,等到注意到此人是个年轻少年,女子们莫不绯红着脸颊,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乖乖隆地洞,没想到这白衣服还真好用,怪不得季暮雪那厮成天顶着个白衣服招摇过市。以后咱天天穿月月穿,穿到石头烂掉。(那是海枯石烂吧,再说白衣服天天穿,你丫的出殡啊,白色都成黑色了。)
童小金满心得意,又不敢过分张扬。
公子总是要有公子的派头的。
想到这里,他又挺了挺胸膛,对屋里的女人们抛了个媚眼,顿时有几个晕倒在地。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董天魁看到自己满屋子的妻妾被一个陌生男人迷得七荤八素,不由怒上心头,喝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