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大婚之期。
童小金争着大眼,呆呆地望着扎有大红绣球的床帷。
这里不是新房,就已经如此装点,若是新房,又是怎样的光景?
想想都让她毛骨悚然。
呜呜,这哪是喜堂,分明就是灵堂。
虽然咱用计吓走了公子爷,可穴还被点着,而且他丫的三天两头往咱这儿跑,就是不让咱安生。
不过童小金的战略还是成功的,湛修齐以为她身受重伤,“体虚气若”,竟然解了她两个穴道,让她可以缓口气。
如此一来,强冲穴道的危险就大大减少,了不起半身不遂。
去他大爷的半身不遂!
童小金要是肯半身不遂,何至于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她要的是安全的法子,目前姑且称之为“细水长流”。
一天冲开一个穴道,所消耗的内力也会减少。
但是不代表没有耗损。
脸上顶着人皮面具,一般人很难发现软被下的身子早已汗湿。
今天是最后一个穴道,但是内力已经耗损得太厉害,始终冲不开,童小金也开始发慌。
门在这时被推开,一群人涌进屋。
“姑娘,今儿可是您出嫁的日子,莫谁迟了。喜婆我是来给您上妆的。”
喜婆似乎早知道她不能动弹,径自招呼几个粗手大脚的壮妇把她从被子里捞起,丢进澡盆,彻底清洗。
童小金要哭了。
这几只“毛手毛脚”在她身上摸啊摸,偏偏她还不能躲。
凤冠霞帔层层叠叠,穿在身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要戴多久?”
“哎哟,姑娘别心急,这个要等进了洞房,新郎亲自来摘。”
洞房?那不是晚上的事吗?等小爷熬到那个时候,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缩头乌龟”。
喜婆不管她惨淡的脸色,只管聒噪:“姑娘长得漂亮,条子又好,还可以嫁给太子爷,保不齐以后就是皇后,福分不浅啊……”
你丫的想当,小爷让给你。
“打扮好了吗,吉时要到了。”门外管家催促。
“好了好了。”喜婆扯过盖头蒙上她的脑袋,将她推出门去。
童小金头昏脑胀,被几个壮妇扶持住,手里被塞了块红绸。
红绸的另一端被人牵引着,童小金疲软的身子倚在喜婆身上,只能被红绸牵着走。
虽然她知道红绸的另一端就是湛修齐。
牵线木偶也莫过于此。
童小金被架进喜堂,只听得满室喧哗,其中还夹杂着季暮雪和梅少蓠的声音。
“这么热闹,小金去哪儿了?”
季暮雪的声音响起:“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估计现在早已出京城。”
“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真是太可惜了。”
小爷在这里,喂喂,有没有人听到?咱再也不胡闹了,咱当乖宝宝,就是别要咱嫁人。
童小金几次想开口唤起他们的注意,只是她现在应该是被封了哑穴的人。
红绸上传来隐隐热力,刺痛她的双手。
丫丫的呸的,敢威胁小爷。
偏偏小爷只能摸摸鼻子认栽。
“吉时到,新人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