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去盐州府。”
“明白！”
“得做些准备。”
“明白。”
“你去准备。”
“明白。”——“准备什么？”
“装备。”
“什么装备？”
“武器。”
“明白。”——“能具体点？”
“钢针一千，储放钢针的腰带一条，短剑一把，要带鞘的，我用。厚背刀一把，刀鞘要不要，随便你。马车三辆。……”
“就这些？”
“急什么！还没说完呢。”
“打手二十个，佣人五个，丫头两个。”
“你准备大闹排场？”
“一路上山贼土匪，你动手？”
“二十个，够了？这里山贼土匪可都成百上千。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动手。倒不如就你我带着王姑娘和沙就轻简上路。要打要跑，也方便。”
“一路上你服侍王姑娘？你跟着沙就寸步不离？”
“这样的话，二十个打手就显少了点吧？”
“这个小城镇，你觉得你能雇到多少？”
“地痞流氓也行啊。”
“我说的就是地痞流氓。这么个小地方，你还想雇到凡俗高手？”
“哦。那就凑个整数？收他妈一百个小弟？”
“随便你。”
“这么个小地方，怕没那么多地痞流氓吧，也就最多二三十个。”
“明白就好。”
“我的任务是不是有点重啊？我一个人哪里做得了这么多事？现在都怕快申时了。”
“真的完成不了？”
“要不我守着王姑娘和沙就，等贾正经回来。你去准备？”
“真的？”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聪明吧？”
“怕我悄悄独自跑了？”
“不敢。”
“那就不怕趁你出去办事，也跑了？丢下两个包袱给你。”
“对啊。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得看着你。”
“一个手牵沙就，一个肩扛王姑娘？”
“嗯，也不妥。”——“算了，还是我去好了。”
“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翻窗户独个溜掉。”
“到时候抓住你，打断双腿。”
“背着两个包袱，你追得上我？”
“把包袱扔了，还追不上你？”
“你忍心？”
“你忍心？”
“快去做事，别耽误时间了，说这会儿话的功夫，都把武器买好了。”
“你先保证，对天发誓。”
“保证什么？不跑？”
“你说呢？”
“好，我保证不跑。不丢下我大哥一个人当奶妈。”
“不对。”
“哪里不对？没有手指苍天？”
“你明白。”
“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喜欢管闲事呢？”
“这叫闲事？”
“我想不想，那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又没有废你的神。对于你来说，这不是闲事？”
“那，我就爱管闲事。你又能把我怎样。”
“不敢。哪敢把你怎么样？”
“那就发誓。”
“好，我发誓。我手指苍天，对天起誓，在王二离开去办正事这段时间，不得胡思乱想，若是胡思乱想，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嗯！这还差不多。”
“那要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呢？”
“那就没办法，不算违背誓言。”
“这我就放心了。”
“好，我去办正事了，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要不要做好饭等你，洗脸水也给你烧好？”
“那就最好。走了。”
“嗯！哥，你走好。”
************
“贾正经没回来？”
“没有。事办完了？”
“完了。”
“你真能干，这才刚过酉时，就办完了。”
“那是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
“嗯。了不起。奖励一个？”
“转性了啊！”
“你不是喜欢这套么？”
“不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在这里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是不是？”
“没有啊，绝对没有。我哪敢啊？”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说！跟老子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啊？你要我交代。”
“有没有想其他男人？”
“嗯……”
“吞吞吐吐，那就是有了？想谁了？说！”
“嗯……，想你了。”
“有这么好？恐怕不是想我吧？到底想谁了？跟老子老实交代。”
“真想你了。”
“真想我了？”
“嗯。”
“一个多时辰，就想我一个了？”
“那倒不是。”
“还想谁了？别拖延时间，早点交代，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就大刑伺候。”
“还想了王姑娘，想了沙就，想了贾正经，想了王老爷子，想了黄骨老仙，想了张卓霖，想了梦蝶，想了鬼东西，想了聚灵珠，还想了父母，想了村子。”
“想了这么多啊。那……，你给我做的饭呢，烧的水呢？你不是说的做好饭、烧好水等我吗？”
“只顾着想事了，这给忘记了。”
“这怎么能忘记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你都不知道？唉！算了。那你想出个什么名堂没有？”
“没有。”
“那你这不胡思乱想么。”
“控制不住。”
“这贾正经也是，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会不会是梦蝶后来找他去了？”
“那小蝴蝶该当不会如此无聊吧。”
“你看他像个正经家伙？”
“再等等看吧，或许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肚子怕是饿了吧？”
“你不提，我倒还忘记这头了。你去叫饭!”
“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好了。”
*******************
“嗯，酒足饭饱，这他妈才该是神仙过的日子。”
“神仙可不吃这些玩意儿。神仙都辟谷，喝露水就够了，吸天地精气。”
“就你知道。”
“你这钢针在哪家铺子买的，质量也太差了点。这剑也是，握在手上轻飘飘的。”
“你都说了这是个小地方，小地方哪能有好货色。将就用几天吧，到了盐州府再换过不就行了。再说，剑不轻飘飘的，难道还该沉甸甸的？”
“那你那厚背刀却那么沉，不是一个地儿买的？”
“厚背刀不沉，那还叫什么厚背刀？”
“沉得过分了吧？”
“这刀是顺手牵来的。”
“怎么不给我牵把剑？”
“没空。”
“给自己偷刀就有空，给我偷剑就没空？”
“刚好遇见个江湖豪杰，刀不错，借来用几天。”
“就没刚好遇见个带剑的江湖豪杰？用剑的可比用刀的多。”
“我怕了你了。等会儿去给你借几把。”
“一把就够了。”
“那就一把。短剑可不好找。”
“不论长短。”
“这就好办。我去转一转就回来。等会儿，我们的下人和打手也该来报道了，差不多到时辰了。”
“别急，这碗筷你不送回去？”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这顿饭没花钱。”
“这顿饭也是你顺手牵来的？”
“能不花钱的时候就不花钱。省着点。”
“现在的我们需要省么？”
“不需要么？”
“需要么？”
“小子，学坏了啊，学会耍嘴皮子了啊。”
“这需要学？”
“不需要？”
“需要？”
“嘴仗打够了，我该去转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