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身旁的沙护院注意力全在王二肩上的********树根,混忘了刚才还想剁了王二,“啧啧”的说道:“真像,真******像。”
王二故作胆小的看着这长得像头蛮牛样的沙护院,又求助的看向那公子哥儿。
“沙护院,你别吓着小孩子了。”那公子哥儿开口说道。
“我看他们这么小,我帮他扛着。”又转头对王二语气温和的笑道:“小兄弟,叔叔帮你扛。”说完两只大手就伸向王二肩上的树根,右手抓住树根的左胸,左手抓着树根的左大腿根部,就想提过去。不愧是蠢货,称呼小兄弟,又当叔叔。
“哦,这么沉。”沙护院正想沉气再提。
王二这时却死死的抱住树根,哭诉道:“别动我老婆,这是我给我四叔带去的。”
这话又引得一阵大笑。哪有把自己老婆给四叔的道理。
“沙护院,你干什么?吓着小孩子了。”那公子哥儿又开口向沙护院说道,语气明显有点不高兴。跟着又朝我们招手道:“来,快过来吃点心。”
沙护院倒还老实下来,跟在我们旁边,只是嘴里念叨着:“这么沉,不信还举不动它。”眼睛死死的盯着树根不放。却没奇怪一个小孩子扛着当没事一样。真是傻得可爱。
因着先前我们的表演,消除了保镖护院们对我们的戒心,所以他们也都只是稀奇的打量着树根,没人像沙护院般来动手动脚。
这公子哥儿果然是女子所扮,丈外就闻到一股处子体香。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比我们大多少,说话却故作老成,老是小孩子小孩子的称呼我俩。
“公子哥儿”也像其他护院般出于好奇打量了一眼王二身旁卷缩如蹲立于地上比王二还高出个半头的********树根,跟着满脸红晕的移开目光,不甚娇羞。看得出来,这公子哥儿若换女装的话,绝对是一绝色小美人。脸廓柔和,有着一股秀雅娇柔的气质,让人一见,顿生怜爱。
这时那杜镖头走了过来,先在树根上面看了会儿,回头对着我们说道:“两个小孩子?倒是很会装糊涂的小孩子。”眼睛在我们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
看来是因为开始王二作弄沙护院的行为,使这杜镖头还警惕着我们。
杜镖头四十多岁的样子,古朴的脸上颇见风霜,双眼谨慎,一看就是惯走江湖的老油条。面对着阅历丰富的杜镖头,我们只能做无知状。
“杜镖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公子哥儿”很不高兴。
杜镖头看着“公子哥儿”,略作沉吟,说道:“没什么其他意思。公子还是多个心眼的好。”说完又朝我和王二看两眼,就走开了。
“公子哥儿”听了杜镖头的话,低头思虑一会儿,才又抬头对我和王二柔声道:“两位小兄弟,饿了吧,来吃点点心。”右手指着放于她右边箱子上的两盘糕点。
那两盘糕点做得倒还精致。王二抱着树根走到糕点旁,也不客气,愣头愣脑的拿了两块就塞进嘴里。
“公子哥儿”目光又落在那树根上,脸颊也又烧了起来,向王二问道:“王二,是吧?你为什么说这根木头似的东西是你老婆啊?”
“这是我发现的,村里其他人都说这是我老婆。”王二含混的答道。
“公子哥儿”更是惊奇,“他们跟你开玩笑的吧,这只是像个人而已。”
我接过话头答道:“村里人都说这能换个老婆。”可不想王二在那儿再一阵乱扯。
“哦。”“公子哥儿”点点头。“你怎么不吃啊?”“公子哥儿”又注意到我的身上,似乎奇怪这么好吃又好看的点心,我却不动心。
“我不饿。”我回答道。
“是不是不好意思啊?不要怕,来,拿着。”“公子哥儿”拿起两块糕点递了过来。
我只好接过,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你将你背上的袋子放下吧,还背着,多沉。”“公子哥儿”又对我说道。真是个善良热心过度的小娘们儿。
我将两口袋轻轻的放于两腿旁边。
“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呢?”“公子哥儿”向我问道。
“草根和树藤,山上挖的。留四舅来取。现在村子没人了,我们就带了出来给四舅送去。”我重复一遍开始说过的话,免得“公子哥儿”再啰嗦,被王二抓住话头又一阵胡扯。
“哦。我还以为也是你……”“公子哥儿”顿时住了口,已经满脸红晕,“老婆”两字却没吐出口。
这时,那杜镖头过来对“公子哥儿”恭敬的说道:“公子,时候差不多了,是否启程赶路?”
“再等等吧,等他们吃饱了再走不迟。”“公子哥儿”看也不看旁边的杜镖头,回答道。
“我们边赶路边吃吧。”我说道。
杜镖头转头奇怪的看看我,颇感意外。
“也好。”“公子哥儿”站起身来。又向其他护院保镖吩咐道,“让他们坐那架马车吧,将车上的物事收拾一下。”
那沙护院则快步的跑近,笑嘻嘻的对王二说道:“小兄弟,来,叔叔帮你拿。”说着,手就急不可耐的朝树根伸过去。
王二死死的抱住树根,惊惧看着面前的沙护院,又回头求助的看着“公子哥儿”。
“沙护院!”“公子哥儿”开口叫住正准备强抢的沙护院。
沙护院立时停了手脚,尴尬的对着王姑娘笑道:“这么个小孩子,我帮帮忙。”
“公子哥儿”看了看王二,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估计是想叫王二就让沙护院帮忙扛上车,但看王二这么着紧这树根,想想还是算了。
我和王二则趁此将各自的东西或提或扛,赶紧走向几个护院正收拾的马车。
沙护院嘴里仍在念叨着,“不信搬不动“。看我们走远,赶忙又跟了上来。
两天路途中,我们从沙护院口里也套听出这两队人马的信息。
他口中的表哥,即那名叫杜威的杜镖头是天威镖局的一位副总镖头。天威镖局是这南粤郡数得着的大镖局,在南粤郡每个有规模的城府都设有分局。而那杜镖头则是这队人马来处柳州府分局的负责人。此次不知押解了什么贵重镖货,却让他亲自押送,沙护院也不清楚。他们一行总十人,赵刚,李成…………。也难得这莽夫每个人都记得名字。
“公子哥儿”一行共八人,除王姑娘和那叫小环的丫头,其他六人都是王家的看家护院。照沙护院说个个都是好手,六人分别是…………。“公子哥儿”的爷爷即杜镖头口中的王老爷子曾是这炎黄帝国朝廷一大员,前两年因为年岁大了,身老体弱,退了下来。现今回到这老家,颐养天年。
这次带同“王公子”去柳州府一老友府中做客。不知何故,“王公子”要先行回盐州府。听闻杜镖头要亲自押送一趟镖赶往盐州府,于是招呼杜镖头与其孙女儿同道,有个照应。虽然不再朝廷为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也多少还有点影响和人脉。王老爷子发话,一个只在整个大帝国中的其中一郡有点影响的镖局却又算不了什么,杜镖头不得不应承下来。也难怪那杜镖头对这“公子哥儿”如此迁就忍让。其实是怕得罪了人家爷爷。不然怕是早甩了这么个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包袱。
盐州府到柳州府有好几条道,我们走这条道却是最近也最危险的。照沙护院所说,这条道要过好几处凶险之地,不是赶时间的话,没人会选择走这条道,宁愿多绕上十天半月路程走其他两条安全得多的官道。
这条道时常有兽群出没,也多有**掳掠的强盗。并且不管是兽群或者强盗都选择几处道路险要狭窄之地下手。所以没点手段或是实在身有要事的人才会走这条道。
也难怪两天行程中只遇见两起人马,却都是朝我们来处去,互相见了面也都神经兮兮的,高度戒备。
是日黄昏,终于到了沙护院口中可以安心歇息的平安城。
这平安城不大,就两千多户人家,更像一个大一点的镇。虽然平安城不大,却另有一条官道跟我们所走官道十字相交,分别通往甘州府和永州城。所以这平安城还是很热闹繁华的一个城镇。
城里的主街道旁,挨家挨户门口都是挂着旗子,上面飘着的字,少不了酒,客栈,布,铁这几个。
我们一行落脚于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名曰君悦客栈。
进得客栈大门,当中一个大院,摆了好几十张桌子,七七八八坐着不少人。一些喝酒划拳,大声吆喝;或是几人交头接耳,轻声细语;抑或闷头不语,各怀心事;小二招呼声,招呼小二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小二引领下,将我们一行安置于一角落,要了四张台面。杜镖头两张;我和王二则算作“王公子”一伙,跟“公子哥儿”,小环坐了一桌,沙护院六人坐了一桌,也是两张。各自点了酒水,开个话头畅谈起来。
王二抬头看着头顶已经发黑的天空,说道:“这要是下雨怎么办?”
这话被其他桌上的保镖护院听见,换来一阵大笑。“公子哥儿”听了,则也抬头看着天上,思虑着同样的问题?
酒足饭饱,小二带着我们各自到了后院歇息处。
在沙护院的关照下,我和王二跟沙护院住在一间客房。王二将树根放在床铺最里面,跟着就爬上床死死的搂着树根。我将口袋随意置于床脚,躺在王二旁边,闭上双眼假寐养神。
沙护院的脚步声在我们床边来来回回的响起。这沙护院还真是一根筋,始终惦记着树根。
过了不知多久时间,沙护院的脚步声突然停止在我们床边。
我感应到沙护院那逐渐急促的心跳呼吸声。当即虚睁眼睑,见沙护院右手掌搓着左手背,眼睛则死死的盯着王二搂着的树根,嘴巴一开一合,想开口说话,似乎又怕吵醒我们。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院中右边某间客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沙护院一惊,立时偏头竖起耳朵,跟着脸色大变。急忙跑到他那床边提了他那根人高的熟铜棍,撞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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