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很短的时间,北边的马蹄声便到了小鲁他们这里,但见过来的是十几骑水月村兵士团的铁骑,这些铁骑全都穿着全套黑漆漆的甲胃,每一匹马的嘴上,都在喷着白汽,为首的是两个铁盔上插着彩色的羽毛的兵士团的小队长。
这两个小队长驰马来到众人的面前,拉住缰绳希律律地转了一个圈,前面那个宽脸庞,脸上生满了黑斑的队长从马上跳了下来,用手里的长剑指了指众人,说;“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穿云箭?”
那个小鲁称之为牛二哥的二十来岁的村民站了出来,对这个队长说:“是这样的……。”
当下,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这个队长说了。这个宽脸庞的队长神色立时严肃了起来,他不由的问:“你说这两个人是火阳村的?”
另外那个小鲁称之为候五叔的中年人说:“不错,他们是火阳村的,那个脖子很长的人使出了火阳劲,这一点,我们都可以做证。”
其它的村民全都纷纷附和。
这个宽脸庞的队长皱皱起了眉头,说:“牵扯到火阳村的人,那可就严重了,这事必须要通知长老会。”
这个宽脸庞的队长名叫宿奉山,他对另外一个骑在马上,正在四处察看的队长说:“老佘,你带一半的人追下去,看看他们留下有什么线索,追上他们的话,最好别和他们冲突,问清他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们开战。”
这个姓佘的队长名叫佘成忠,当下,佘成忠便带着五个水月村的兵士,沿着两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纵马而去。
接下来,宿奉山派人给受伤的两个村民包扎了伤口,又问了其它的村民一些相关的事项,他的目光,终于转到了小鲁的身上。
他皱着眉头说:“陈小鲁,这两个火阳村的人是来找你的,他们找你做什么?”
小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两个人来找我?”
宿奉山说:“你把经过好好地说一说。”
当下,小鲁从头到尾把这两个黑衣人出现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也都搞不清楚火阳村的这两个人来找小鲁是怎么回事,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在那里瞎猜。
那个小鲁称之为牛二哥的年轻人说;“嘿,宿队长,我给你说,小鲁可厉害了,刚才可是和化身人过了几招呢。”
宿奉山哦的一声,上上下下看了看小鲁,没有说什么。
随后,他留了两个士兵在这里清理现场,骑上了马,对还围在这里的村民说:“好啦,现在太晚了,大家都回去睡觉了,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明天我们就会上报长老会,大家也不用担心,什么事情,都有长老会处理,长老会一定会保证村里的安全。”
说着,他带着三个士兵,骑着马,踢踢踏踏地走了。
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阿贵叔还没有回来,小鲁很早就爬起床来,找来工具,把阁楼那被两个黑衣人弄坏了的窗子修好了,就在他要前去三味书屋的时候,下面的院子里,却是传来了小尾巴的声音。
“小鲁哥哥,小鲁哥哥,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小鲁从阁楼上下来,穿过堂屋,来到院子里,但见小尾巴穿着一件白色的帆布衫,两只长长的耳朵戴上了耳环,脸上的绒毛淡淡的,似乎精心地化过妆。
小鲁瞅着他,说:“小尾巴,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怕武师傅要你好看?”
小尾巴兴奋地说:“小鲁哥哥,怕什么,我们又不去三味书屋,我此来,正是告诉你,这两天我们都不用上学了,武师傅下了命令,这段时间,他很忙,我们自己玩,三味书屋开学的时间,到时候他会另行通知。”
小鲁哦的一声,不置可否,想着不用去面对着武师傅回答黑沼的问题,他的心里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小尾巴接着抱着小鲁的胳膊说:“好啦,小鲁哥哥,这几天不上学,你就跟我去我家玩吧,我给你说,小鲁哥哥,我妹妹可想见你了,她老是在问我,她生日的时候,你要送她什么,你想好了吗?”
小鲁回到阁楼里,把那只寒云木刻的小兔子拿出来,小尾巴拿着小兔子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说:“小鲁哥哥,这只小兔子你就送我好了,你再给我妹妹刻一只,好不好?”
小鲁一把从小尾巴的手里把小兔子抢回来,塞进抽屉里,没好气地说;“小鲁哥哥我可没那么闲,专门给你两兄妹刻兔子。今天不上课,我就找小鼠,我还有些事情要找他。”
按小鲁的想法,昨天自己和鼠仔说的那些,显然太过于随意,很显然,情况现在变得很复杂,自己想要保住黑沼的秘密,必然要和鼠仔好好的商量一下。
不过,就在这时,村子的北边,又传来了希律律的马嘶声。
小鲁走到窗子边上,但见平台的远处,一匹黄色的高头大马,踏着清晨的阳光,口喷着白沫,正疾速往这边跑了过来。
骑在马上的,正是昨天晚上曾经来过这里的兵士团的队长宿奉山,他穿着黑色的甲胃,铁盔上的羽翎在朝阳下迎风飘荡,他的手里,拿着一根三尺多长的皮鞭,他拼命挥动着皮鞭,不停是抽在马臀上。
路上有几个村民,他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这几个村民赶紧避到了一旁,他看也不看地从村民的身边冲了过去。
很显然,宿奉山来得很是匆忙,显然是身有要务。
小尾巴也凑到了小鲁的身边,说:“小鲁哥哥,是宿队长,什么事要他亲自过来?”
小鲁说:“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当下,小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小尾巴说了。
小尾巴还是撅着嘴巴说:“可是,小鲁哥哥,就算是昨天的事,他也只需要派一个人过来就行了啊,用的着他自己亲自过来吗?你不知道宿叔叔派头很大,很喜欢摆架子吗?”
小鲁没好气地说:“这些事我怎么知道。”
周围的村民听到马蹄声,也走出门来。
宿奉山拼命地抽打着身下的健马,穿过前面的巷子,绕过几株古树,来到小鲁家院子门口的大树旁,他一拉缰绳绳,但见黄马希律律的一声,人立了起来,他从马上跳下来,一面往院子里冲,一边高声地大叫:“陈小鲁,陈小鲁,出来,跟我去长老会。”
小鲁一听到宿奉山的话,顿时有点懵了,这么多年来,自己都在三味书屋读书,来往的一直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少年,他绝少和村里的成年人打交道,更不要说村里的长老会了。
须知村里长老会的人,每一个都是村里的重要人物,在村里位高权重,所有的村民都要对长老会的成员毕恭敬毕敬的,在村里一般人看来,长老会的这几个人,完全掌握着水月村的命运。
小鲁怎么样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长老会的人会找上自己。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小鲁却又释然了,火阳村是水月村的死对头,昨天这里出现了火阳村的人,今天长老会的人找上自己,实在是理所当然。
小鲁从窗口探出头去,问:“宿叔叔,长老会的人找我做什么呀?”
宿奉山宽大的脸庞黑黑的,挥动着手里的皮鞭,没好气地说:“小屁孩,叫你去长老会就去长老会,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长老会的四个长老都在等你,少浪费时间,快给我下来。”
小尾巴惊的跳了起来;“小鲁哥哥,四个长老都在等你,你好大的面子,一个长老见你就了不起了,四个长老等你,他们找你到底为了什么事?
小鲁撇了撇嘴,说:“我怎么知道。”
小鲁急步往楼梯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他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抓起墙壁上的剑,插在腰间,便跑下楼来。
小尾巴原本跟了下来,想要跟着小鲁前去长老会,不过,看到宿奉山黑炭似的脸,想起两家的关系,他所有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当下,宿奉山跳上马背,小鲁跟着骑在了宿奉山的背后,宿奉山的双腿一夹马腹,挥起马鞭,啪的一声,抽在了怪臀上,口里吆喝一声:“驾!”
黄马吃痛,奋力的往来路跑去。
水月村的长老会,位于水月村的中心地带,这里,是一片数十丈方圆的大广场,广场的中心,竖着一根旗杆,四周围着一圈灰色的房子,此时,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色的阳光从汾河的岸上穿过来,到处氤氲在朦胧的晨雾里。
平时每天的这个时候,广场上空荡荡的,不过,在小鲁和宿奉山到广场的时候,这里围聚着密密麻麻的村民,这些人看到小鲁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同时,无数的人低声嚷了起来:
“陈小鲁来了,陈小鲁来了,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你们知道吗?昨天这小子进了黑沼,不是说进了黑沼就再也出不来吗?他是怎么出来的?”
“这小子,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