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金在熙摸索着打开矮柜上的小灯。苏培祯始终背对着他,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睡着了,但微弱的灯光中,一双晶亮的眸子不易被察觉。
换上睡衣,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的躺进去。
“我不是故意的。”移门一开,就有一股酒气飘进来。他的心情不太好,传递给她的讯号。
“你不是第一个。”第一个被推开的。
“我以为他只会吻我,结果他解开了我的扣子。”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太疼了,怎么样都不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他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那时的泪水倾泻而下。
“我说不要,他不停,我实在没办法就给了他一巴掌。”
金在熙一笑,这样的情景他们也出现过,回想起那一巴掌,他的脸颊都是火辣辣的。
“然后就结束了。”她愚蠢的初恋,“很可笑吧。”那个男孩摸了摸脸颊,惊慌的跑了,留她一个在那里吹冷空气。
手搭在她的手臂,贴近温热的身体,传来微微的颤抖。
“我不甘心,因为太喜欢了。”三年在走廊偷看他的经过,没有一天间断。从没想过告白,却因为他一句“帮我一个忙”,像着了魔似的跟着他走了。
“就决定去找他,不管怎么样都不退缩,再疼也要忍耐。”
愚蠢的初恋故事,现在的他是不会有兴趣的。但是她,诉说着丝丝伤痛,如此反常,做着不可能的事,让他无法不安静聆听。
“但是,”停顿让一切静止,只听的见浓重的呼吸声,他将她往怀里挪动。
“在他的床上见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男人。”打开门的瞬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那种将她完全击倒的冲击力,就算是回忆中仍旧让她无所适从。
“他说,他只是想试试和女孩行不行。倒霉的是,遇到的是我。”
“那是他不懂。他们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的世界他们也不明白。”这算是安慰吗?他不清楚,就算是吧。
“我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说这是为我好,知道了又怎么样。”
“那时候我18岁,不爱说话,周围的人都说我自闭。他说自己不正常,其实我也一样。”那时起,她才察觉自己偏离正常轨道的事实。
“十年了,还是不行。他说的没错,我有病。”
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不愿承认的事实,在寂静的夜里,就这样流淌了出来。原本只是想道歉,只需要“对不起”三个字。是他的酒气吧,把她彻底迷醉了。
握住她头靠着的手,摆在她腰际的手臂收拢,将她整个环住。
“会找到的。”在她耳边的气息平息着忧伤。
“那一把钥匙,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力道顺着手指注入她的手臂,在心里注入一股暖流。
不自觉的手指甲又开始摩擦牙齿,脑里一片空白,心似倅火不能触摸。轻轻握住她唇边的手,冰冷僵硬。
“别咬了。”他抓着她的手下移,固定在心口的位置。
又在咬指甲了吗?他的话,让她明白,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胆小鬼。烦了、怕了也就不停的啃指甲,好像这样就能把一切烦恼都啃掉。但是,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了,从到纽约起,就没有时间这样做。还是只是她孤身一人太久,身旁空荡的位置,没有人告诉她。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疼的不行,不停的哭。”没有甩他耳光,只不过要破了自己的嘴唇,在他肩膀上留下齿印。
“她是谁?”
“盛恩。”
轻轻的闭上眼,已经有多久不敢轻易触碰着两个字。
明明是已经是熟悉的名字,心里早已念过千遍。但此刻却是那么陌生,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
“我们会好起来的。”
他的话语从耳后传来,眼眶里积满的泪水再也不能控制,一滴滴落到枕头上。
“我们会好起来的。”
再一遍,是对身边的人说,对他自己说,还是对那一个她说。曾经的诺言因为她的离去,被他埋葬。往事随风吹入他心中。
“我给你唱首歌吧。”不是说音乐是抚慰伤痛的最好药剂吗?他的声音应该能发挥更强的功效吧。
暗夜中,低缓的旋律,磁性的声音,驱赶着忧伤,抚慰着流泪的心,伴着她沉沉的睡去。
thelonlinessofnightsalone
thesearchforstrengthtocarryon
myeverhopehasseemedtodie
myeyeshadnomoretearstocry
thenlikethesunshinedfromupabove
yousurroundedmewithyourendlesslove
youaremyeverything
nothingyourheartwontbring
mylifeisyoursalone
theonlyloveiveeverknown
yourspiritpullsmethrough
whennothingelsewilldo
everynightipray
onbendedknee
thatyouwillalwaysbe
myevery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