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熙哭得累了,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客厅只剩下苏培祯一个人,她躺在沙发上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感觉全身都要散架。
疼,经过紧张的一天,刚刚才发现腿上有一块淤青。应该是金在熙飚车的时候在车里撞到的。累,这个男人的情绪起落,让她也跟着起伏。几个月,刚才他说的几个月,让她又要开始挣扎。闭上眼睛,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有走到了什么样的人生里。深呼一口气,多希望睁开眼睛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纽约,那里有自由女神的庇护,那里有梦想的支撑,那里还有,一个说有事记得找他的男人。
苏培祯做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这几天她遇见了这么多事是不是应该找他了。
“hello。”电话里传来了男身声伴着浓重的鼻音,现在纽约是清晨,他在睡梦中被敲醒。
“我是rita.”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难道他又睡着了?苏培祯心中暗想。
“在听我讲话吗?”
“在。”
“不好意思,纽约现在是早上吧,吵到你了。”
又是静默,苏培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或许是她太冲动,把他的玩笑话当真。
“出什么事了?”许久才传来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关切,像一阵暖流涌进了苏培祯的心里。
“在韩国还好吗?是不是很不习惯,我哥他,他做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苏培祯静静的听着,忘了为什么要打电话,只知道她喜欢听这个声音。
“没关系,我马上就上飞机回韩国了,有什么事等着我回来。”
电话里的他,没有了面对面时候的诚惶诚恐,他变得勇敢,让她有种想依靠的冲动。
已经变成了忙音,金贤俊还久久的把电话握在手里。苏培祯没有说在韩国遇到了什么,但是他猜也能知道八九分。他知道哥哥的伤痕还是没有愈合,现在的他是行尸走肉。一个丢了心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女人幸福的。他哥错综复杂的家庭,韩社长的种种行劣让他不寒而栗。韩国终究是要回去的。
“是在给我弟弟打电话吗?”金在熙鬼魅的声音把苏培祯飘走的思绪吓了回来。苏培祯抬头,金在熙已经洗掉了脸上的泪痕,没有了刚才的凄楚,周身散发的不可一世又将他笼罩。她没有回答,金在熙坐到了她的身旁。
“什么时候开始你和金贤俊这么熟了,打国际长途?”回答他的还是空气。
“好,你不想说话,那就好好听我说。”金在熙的脸色沉了下来,“离我弟弟远一点,不要忘了,和你结婚的是我,你现在是金在熙的太太。”
“一个整天和女人厮混的人大谈伦理道德你不觉得可笑吗?”苏培祯觉得道德教化从他的口中出现真是一件极端讽刺的事。
“对,我是和女人厮混,不管她们是不是有夫之夫。但是,你和我弟弟绝对不可以。”金在熙双眉紧锁,“而且你也不是普通的有夫之妇,我们的婚姻只是一纸合约。”
“没错,我们的婚姻是契约,我们的关系就是契约关系,里面规定无不干涉私生活,显然我对你丰富多彩的私生活从不过问,你是不是也应该保持缄默态度,金先生。”金在熙澄清了他们的关系,苏培祯就要明确他们的权利。
“你和什么男人怎么样,我不会管。但是那个男人是我弟弟,只有我弟弟不可以。我摔了那个跟头再也爬不起来了,贤俊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他需要的女人是温柔贤淑,跟他生儿育女白头到老的。你可以吗,一个为了钱结婚的女人。”金在熙最后没有说出来的话,她是一个道德低劣,身体残缺的女人,是配不上他天使般,担负家庭重担的弟弟的。她在他鄙夷的眼光中读懂了。
“你是说我不是标准的良家妇女,可是你没有听所过,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恶引诱不够。你觉得贤俊对女人的吸引力如何?”她轻轻扬起脸颊。
“这不是开玩笑。”
“说完了吗?”
“我说完了,希望你也听懂了。”金在熙没有再看苏培祯,径自走回了房间。
关门声把苏培祯最后一丝盔甲也撕烂了,虚弱无力的倒在沙发上。魔鬼,她和魔鬼签下了一纸契约。愚蠢的希冀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天真的以为马上会平安无事的结束。
这个男人正在侵蚀她的灵魂,他把她投入深渊,然后狠狠的嘲笑她,毁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