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发色,白皙的皮肤,健硕的身材,坐在吧台上喝的半醉的金在熙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纽约青年。人声鼎沸的环境吵得他有些头痛,旁边突然出现的喧闹更让他不快,站起来准备离开。腿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的人,酒撒了两人一身。
“sorry。”掏出钱包准备迎接随即而来的索赔声,却在看见那一张脸庞时停住,“盛恩啊。”语气中有着难以控制的激动,金在熙抓住那女人的肩膀就往怀里扯。
“whatareyoudoing?”怀里的女人慌忙的推攘金在熙,她的朋友也试着拉开他,但醉了的金在熙根本听不见。一群人混乱的拉扯,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最后引来了pub的围事,黑人大汉把金在熙拉开,却惹得他非常恼火,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怎么到的这里金在熙已经没了记忆,打人的那一个拳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现在是一个暴力犯。鼻梁估计被打断了,可怜的家伙。三面墙壁,一面铁窗。等着保释,靠着冰冷的墙壁,安静的让他的从前开始浮现,好似前世那么遥远。
“金在熙,出来,你可以走了。”从一个胖子警察那里拿回自己的东西,金在熙走出警察局,看见蹲在路边抽烟的金贤俊。走过去,一脚踢到他的屁股,金贤俊向前一倒,差点和马路亲吻。
“哥。”金贤俊有些生气的站起来,转身和金在熙怒目相向。
“哈哈哈•;•;•;•;•;”金在熙突然大笑起来,“记得吗?盛恩以前一看见你蹲着就喜欢踢你,她说,你老是像狗一样蹲着•;•;•;•;”
“哥。”现在的金在熙似乎是在对自己自言自语,听到那个名字却勾起了金贤俊最不愿触碰的那一个角落。
“我刚才看见盛恩了。”金在熙顾自的向前走着,脚步摇晃,眼神涣散,金贤俊连忙上去扶着他。
“哥,你喝醉了。”刚才接到警察局的电话通知他金在熙在pub里醉酒闹事打了人,赶来一看确实醉得不轻。
“真的,我不认错的,就是盛恩。眼睛•;•;•;•;•;鼻子•;•;•;•;•;嘴•;•;•;•;•;”眼睛、鼻子、嘴,那一张脸,就这样复活了。
“走。”金在熙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酒突然醒了。他醒了,醒来发现她不见了,醒来昨日的伤痛开始侵袭。
“去哪儿?”
“喝酒。”不要醒来,如果能再见到她,如果能逃避,他宁愿醉死。
开着车,绕了一圈又一圈,金在熙一直叫嚷着要喝烧酒,只好陪着他游荡在纽约午夜的街道。终于在韩国城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韩货超市,买下里面仅有的十瓶烧酒。
把车停在哈德逊河边,远处的自由女神还在闪闪发着光。撬开瓶盖,金在熙递了一瓶给金贤俊,自己拿了一瓶,猛灌了一口。
“贤重啊,还记得盛恩吗?”说完又是一大口。
金贤俊不语,只静静的喝了一口酒。
“以前盛恩老是说,想来看看自由女神,她说既然是女神,就肯定有神力,来这里祈祷,就可以和我自由相爱了吧。傻丫头•;•;•;•;•;•;”金在熙望着灯光,慢慢的开始抽泣。
身旁的金在熙哭哭笑笑,念念叨叨,金贤俊还是不言不语,只是酒一口一口不停的喝着。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迷糊,昏睡了过去,金贤俊拿下金在熙的酒瓶,连同自己的放到后座。扭动钥匙,将车子发动了起来。
开在凌晨寂静的街道,身旁的人没有一点声音已熟睡。金贤俊没有睡意、没有酒意,他清醒着,清楚的被刺痛着。
“还记得盛恩吗?”当然记得,这个刻在心里的名字。“她说想来看自由女神。”她的愿望不止这一个,只是他不知道,而自己全都明白。那三年自己的守护,自己的等待,换不出她的未来。为什么迟疑,为什么退缩,悔恨又一次涌上心头。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经发白,踩着油门的脚不觉加重,心中的痛将他湮没。
在金在熙的公寓前停下车,推了推坐在身边的人,像一潭烂泥似的,完全没有反应。伸手解开他的保险带,把他扶正座位上,“盛恩”金在熙都囔着念着。金贤俊触电般的定格,不自觉的揪紧金在熙的衣领。又松开,无力的倒在座位上。
这是我的错,你的罪,究竟谁更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