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被重重的仍在办公桌上,面前的人脸上布满阴云,抓起面前的电话。
“李秘书,把在俊带过来。”
金在熙被摇摇晃晃的架着上来车。当他在不知名的酒店客房昏睡的时候,首尔的大街小巷都正在传播他的身影。
车在一条小巷的边停靠,车里下来的人匆忙走进路边的小饭店,不一会儿拿着袋子行色匆匆的回到车里。
“少爷。”
满身酒气,神智还不清醒,没有理会这些话语,还是倒在一边昏睡。李秘书抬起他的头,将刚买的醒酒汤往嘴里喂了些。把他放回座位马上似一滩烂泥。旁边的人无奈的摇头,向前方做了个手势,车又开始启动。
头快炸了,眼睛勉强的张开,在醒酒汤,冷水的帮助下,金在熙艰难的在这张椅子上坐稳。
恍惚间一张报纸丢到了身上,上面硕大的标题上三个最熟悉的字吸引了目光,再往下,模糊的照片,好像也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搞的。”
“金在熙夜会妙龄女郎”,问的应该是这个标题吧。他当然不知道,那些记者的脑子哪是他能想透的。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懂事一点。”
这话他听着耳熟,抬起头,韩社长什么时候开了娱乐经纪公司了。以前只要报纸上出现了关于沾到他名字的桃色新闻就是这样好一通教训,门口挤满又哭又叫的少女fan。听着心烦,看着眼痛。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常会恍惚,明明是一张人的脸,可为什么过的却是老鼠的日子。
“你马上就要接手公司了,再想以前一样不知道稳重,以后商场上的人会怎么看待你,公司里的员工下属又会怎么看你。”
声音越来越阴沉,他也越来越清醒。短暂的欢乐他是很享受,但很多人似乎不怎么乐意看到。
消失在闪光灯下,却永远躲避不了狗仔的发亮的眼神。不知道又是闻到了何种气息尾随而来。
“这就是我的生活,金在熙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不要以为随便按个名字我就会变成什么财阀继承人。”耷拉着脑袋,宿醉的刺痛着神经,红肿的眼睛无力张开。
韩社长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儿子。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低沉的语音中充满着沉痛。
“这些有什么不好,一个男人拥有了财富地位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多少人花费多少血汗都爬不到这个位子上。你离家出走要去做明星,要去纽约,都想着是你年纪小,爱玩,过两年就会好。现在都快30了,还是这样,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还在胡闹。你到底要几岁才会懂事。”
“我已经懂事了。”他懂得了怎样全心全意为了自己不惜伤害身旁的人。感官的知觉还是模糊不清,但大脑却有一瞬间清醒。缓缓的抬起头,是不是因为留着和前面的男子一样的血,本能的做着他做过的事,走他走过的路。逃不脱的宿命又要重演,反抗着自己愤恨的,却不知不觉的变成了那样的人。出现的一件又一件事,怎么对比都能找到原来的版本。眼前的样子就是二十年后自己的模样。甩甩头,心中竟是一阵慌张。
从来不肯妥协的倔强儿子今天的反常柔顺让韩社长心里也惊异不已。原本早就吵翻天,现在竟然顺着他的话,不再反抗。脸上的怒气散去了些,紧绷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
“既然这样,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明天开始到公司来吧。”或许他终于到了长大的一天。
金在熙没有说话,摇晃着起身,径直走向门口。眼前的景物都是模糊,耳边的话语如风般划过,摇晃的身体也无心理会。突然又觉得迷惑,他究竟是谁?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想不了以后的事,就这样走在真空里。心里充满了疲倦,脑子却是清醒。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盛恩走了的时候。泛上心头的是无望,唇边的苦涩石油自己独自品尝。
被大清早的门铃吸引到了门边,打开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对着空气张望了一会儿,除了是有人按错了或者是邻居家的小孩子恶作剧应该没有别种可能。拉过门的瞬间,低下头,地上有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印满她不明白的字,凭手感应该是报纸。住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们还订了这种东西。花花大少有空关心国家大事人间疾苦吗?她则是想关心也难,这个国家注定与她无关。很久没有摸到这种纸质,虽然不知所云还是贪恋的翻看起来,回味久违的触感。
不熟悉的字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算是意外的收获。这不是一份送错的报纸,它来的有理有据。贴心的标注让来龙去脉清晰浮现。亲爱的丈夫的夜店偷欢被小报记者逮个正着,结果就直接登上报纸成为街头巷尾皆知的饭后谈资。该欣喜他虽然离开但宝刀未老对民众的吸引力未减,还是该悲哀明明是家事却轻易被公之与众,人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她,丈夫在外寻欢作乐,自己在家暗自落泪的可怜妇人,或是看不住丈夫的没用女人。
没时间、没精力,更没心情理会这些,更不用想她自愿自艾,以前在纽约的时候连活春宫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眼界没开过。要白费别有用心的一番美意了。她丢了一颗炸弹过去,他回敬一个。这样是正式开战了吗?他应该明白,她是不吃这一套的。将报纸往桌上一扔,端起一边温度刚刚好的牛奶,香香甜甜正和她意,就不知道她的胃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