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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偶遇

三年来,张凡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毅力,成功拿下了梅州嘉应大学的大本文凭,更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为酒店成功筹划好几次大型宴会,从一介默默无闻的小保安,一跃成为酒店策划部副经理。

成绩来之不易,成功绝非偶然,正应了歌曲里面的那句话: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而查海之,在张凡的提携下,也进入了策划部,唯一深受打击的一件事,那个才女笔友突然间就音讯全无,害得查海之等到花儿也凋谢了,自个儿关在房间里,对酒当歌,高吟着:“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究竟是错了还是“莫”了,查海之也不清楚,他只记得那一晚破天荒喝了不少酒,然后对张凡说他失恋了。

“我的初恋,就这么没了啊!”于是又颠颠狂狂东一句西一句古一句今一句的吟起诗来,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醒时吟诗,睡时呼唤,半夜三更,让人不得安宁,吵得楼下的年轻夫妻想渡过最美好的时光也不行,一个塑料花瓶朝着这边窗口砸了过来。

“要死,还让不让人睡觉!”一个高达一百分贝的女声娇叱道。

张凡啼笑皆非,连哄带劝,就差拿把锤子将查海之敲晕了。直到凌晨三点,查海之才沉沉睡去。

“兄弟,你会找到更好的。”张凡对着沉睡的查海之说道。

这么一闹,张凡再也无法入睡,怅然望着窗外整夜灯光不灭的都市,既熟悉,又何其陌生。

“我能找到更好的吗?”他心的深处,依然装着的那个女孩,如今又在何处?

美其名曰“策划部副经理”,部门的主权都抓在经理手里,张凡也不过是个闲职,没有酒店派发的车可开,每天仍要和许许多多的上班族一样,起早贪黑的挤公交车,为每个月月底的房租而发愁,然而他一点也不感到怀才不遇,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欣慰的。

对于荷尔蒙过剩的年轻人而言,那还算是一场艳遇,只是剧情就有点狗血了。

那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在城市的某一个公园,一位十分漂亮时髦的女孩子,遭遇抢钱包的倒霉事,然后,高大帅气的张凡,顿时间化作超人,英勇的擒住小偷,挽回了不必要的损失。本来,做英雄是不留名的嘛,张凡正准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女孩快步追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名片。

“康熙娛乐有限公司”

烫金的名片上,几个大字闪闪发光。

“我叫康小宣,康熙娛乐有限公司总经理,名片上有我的号码。”女孩的银铃般笑声让黄莺都为之逊色,说完这句话,便留下一缕香风转身离去。

张凡片刻间的愣神,手握着香味未散,余温犹存的名片,如沐春风的笑了笑。

蚂蚁与大象永远不会有交集,蒲公英与蓝天永远无法相逢,这是个十分现实的世界,不是每一个故事都如童话般梦幻。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精彩故事,谁也预料不到,最起码,张凡现在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和康小宣有任何交集。

“还是现实些吧!”张凡很轻松的笑了,脚步轻盈,继续过着他朝九晚五的生活。

这一年,张凡、查海之21岁。

查海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文学,以至于上班一俟有空,便拿起笔来,将心灵之所想诉之笔端,好歹也在几本地级杂志上发过几首所谓的诗,收到稿费的那一刻,竟有些飘飘然起来,当着部门里的同事,吟唱着他的作品:

“春天啊,我的……”

“女孩的脚步,朝我走来……”

偶尔还会拿着海子的诗充数:“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引发了部门里众多女孩的尖叫和……白眼青光眼。

房子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爱情会有的。

张凡坚定的相信,查海之也相信。

只是查海之的爱情,仍旧停留在虚幻的字里行间纸上。

对此张凡极力反对,但最终无能为力。

正当张凡信心满满,为自己的未来的爱情和事业筹划的时候,迎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海店裁员。

酒店上下,人心惶惶。

不幸的命运之手将伸向何人?

这一天一早,张凡和查海之就被点了名。

一百多平方的策划部办公室,办公椅子盘着一团肥肉。

那其实不是一困肥肉,是一团……人。

策划部经理胖嘟嘟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肉团中夹着雪茄,吞云吐雾。

“经理。”张凡忍着不笑,貌似十分恭敬的叫道,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坐。”胖经理头也不抬说道,而后见张凡已经坐下,胖得几乎咪成一线的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来,瞪了他一眼。

“知道我叫你们什么事吗?”

“不会是请我喝茶吧?”尽管隐约已猜到,张凡毫不在乎说道。

“咳咳……”胖经理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指颇有节奏的轻敲办公桌,“张凡同志,查海之同志,关于这次裁员的问题,的确是个严肃的问题,经过酒店高层的一致决定……”

胖经理灭掉烟头,继续说道:“我谨代表酒店向你们致以真诚的歉意,请……哎哟……”

“砰!”张凡二话不说,一拳打出,这一拳自然不会再九十度转弯,而是真真正正的命中目标,胖经理脸上顿时有红色的花朵绽放。

“你、你打我!”胖经理捂着脸,脸色铁青站起。

“功劳都让你占了,有黑锅我们背,想炒谁就炒谁,不揍你揍谁!”张凡一挥手,“老子不干了!”头发一甩,来了一个华丽丽的转身。

“我我我,我要炒你!”望着张凡查海之离去的背影,胖经理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

“我们又失业了。”查海之好不容易迸出一句话来,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们失业了。”说这句话时,张凡平静的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恭喜你!”电话那边传来甜甜的声音。

雪中送炭,远胜于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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