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听到她在门里摔倒,哭叫他的名哭到乏力,他心坎的抽痛,一阵紧过一阵。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眼泪,他没有勇气去忽略她的伤悲。只有把灯关了,只有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在这一场恍惚得如同梦魇的虚境,所有发生的,他都可以当作从没发生。
风呼啸着刮过城市大街小巷,钻进每个角落,像刀似的自半掩的玻璃窗破进,垂挂的纱帘被劈开,“当”一声,闹钟翻下来,打在她脚边。
脚趾连心,胃复始撕痛,如千万根利针直直扎进模糊的血肉里。
她痛得眼泪刷刷落下来,他却一把将她摁倒在地上,狠狠地吻下去,那样猛烈那样狂乱,仿佛不是在吻她,而是想要堵死她!
她辗转着头,一面哭泣一面挣扎,足跟在冰冷的地砖上乱蹭,只想逃开他,只想在这一刻逃开。想去捶他的背,叫他单手捉住她手腕使不上力,想去咬他的唇,叫他吮住舌苔先下手反咬一口。
热辣辣的痛溢出,唇喉间漫开血腥味,尖而痛的哭叫响起来。他整个人如野兽嘶吼,一次次将她填满,一次次将她掏空,一次次。强占、撕裂、蹂躏、捣毁……他丧失了思想与理智,只有这一刻的取,只要这一刻的得。
这一刻。
哪怕是,伤害也无所谓。
风口浪尖上,他们被排山倒海的洪流冲走,他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块浮木,随她一起漂,一波又一波地漂……
日光淡淡的印在床头,卧室的台灯却亮了起来。月白的纱罩,薄如蝉翼,那光在夜里是乳色的,在白天淡得无影,印在墙上恍如纸白的剪影。
她在朦胧里沉睡不醒。
长长的如润墨乌发散落在枕头上,侧着脸,紧蹙的眉,在他手指拨弄下,她双肩惊悸地一抽,似想要窒息般的梦魇逃脱出来,纤长的睫羽颤动着,直颤到他心里去。
她看着这样单柔,令人心疼,爱她一生还来不及。可是为什么,婷婷的手里死死攥着她的东西?
夏微寒拿着那支姜花挂饰,水亮的银,浸了血丝,红白分明,背面那个“杜”字,像罪证一样躺在他手心。
时光从掌心的纹路中飞逝,倒流在他携小若自古巴旅行回来不久的时光。
婷婷催他结婚,夏微寒迟迟不定……
那一夜,雷电交加,云黑风高,窗外下着倾盆大雨。“阿寒,你快来,杜小若要杀我!”她在电话里求救,突然短暂的停顿:“不……杜小若——”尖利的惨叫,拖出一条长长的尾音,似要割裂他的耳朵。
他赶去南郊,惊骇地看到:她流了好多血,血**了她身下白色的床褥,腿间还在稀稀沥沥……而小若在她床边,惊恐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