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他说他喜欢我。”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终于表白了呢,不错,比叶锦臣有出息。”烧饼一副时事评论员的表情,小花也差不多。
油条沉默的潜水去看小说了,我纳闷的问,“你们怎么都知道?”
“哈哈,我们不知道的话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烧饼感慨,“男人的心思其实很好猜的,关键是要你去发掘,其实,发掘一个男人的内心和在超市买套套一样,并不是就近的就是好的,有时候近的往往都是漏的。”
我自动屏蔽从烧饼嘴里出来的少儿不宜的词汇,但是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样,这个世界,假冒伪劣产品总是遍地都是,何况一个套套呢?(汗,某和你大脑皮层出了问题么?肿么总是听错重点啊!)
“懂了么?”烧饼很耐心的问我。
我点头,大致的意思懂了,接着,小花又说,“婚礼那天你去么?”
“去!怎么不去?!和,别怕,咱们一起去!不把叶锦臣的婚礼搞成葬礼咱誓不罢休!”烧饼信誓旦旦。
我……
婚礼搞成葬礼?那还是婚礼吧。
“怎么?你不想去?”小花瞧见我愁眉苦脸,好奇的开口,我摇头,“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去,以什么身份去。”
“发小啊,青梅竹马啊,同学啊!靠,你脑子中毒了么?你还真等着人家发喜帖给你啊!你现在要主动出击,主动出击,知道么!!”小花恨铁不成钢。
结果,在婚礼的前一天,我紧张的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一个熊猫眼就爬起来了。
学校最近都放松了对大四学生的要求,只要早上的主修课到场点名就行,选修课基本上都是在睡觉的,可是我很早就醒了,之后一直坐在床沿边,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童战发信息给我,只是简单的一句,“你想好了么?去还是不去?”
我当时一直没有回,因为我纠结了很久之后,还是无果。
我怕面对叶锦臣,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也许,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最最重要的原因,我顾夕和争不过那个女人。我自卑,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是白雪公主,是千金大小姐,而我呢?残缺不全的家庭?傻乎乎的哥哥?没钱的老爹?烂的要命的成绩和生活作息?
那天我在镜子前照了很久,我顾夕和的这张脸实在是太过平凡,果然是那种掉进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我承认我还是小心眼的偷偷去打听过那个女人,那个要和叶锦臣结婚的女人,在这中间的一个月内我想了很多,越想我越是往后退了,越想我越是没有勇气了。
我比不上她,一直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会很主动的选择退出,也许,我退出,一切都好。
然后我从身边把手机拿起来,搜到童战的电话给他发了个信息,我说,也许,这样也好。
我并没有说去或者不去,我只是想,如果你明白我,你该知道我的意思,童战。
也许,叶锦臣和那个女子结婚也好。
和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出息呢?
没想到童战很快回了信息,信息很短,我总是感觉从那天起童战变了,变得沉默了,话也少了。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无邪的笑容了,可是,每次笑起来的样子又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真实,我好几次恍惚想起童战会忍不住想哭,也许我真的伤害到了他,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对我这么好。
童战说,我懂。
看吧,我就知道童战是懂我的,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叶锦臣,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这么懂我。
然后,童战的电话就来了,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其他三个人,摁下了挂机键,匆匆起身踱步走出了寝室,到了走廊上,我回过电话去,我说,“怎么了。”
他问,“你不会后悔么?”
后……后悔么?
也许会的吧,也许现在就后悔的要死,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后悔一下,叶锦臣就会是我的么?叶锦臣就会死心塌地的对我说,顾夕和,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么?可是,为什么我更喜欢听到叶锦臣用那种霸道的口气对我说,顾夕和,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多好啊,那才是叶锦臣。
电话那端又传来声音,“夕和。”他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我回神,“也许……会的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夕和,你信我么?”童战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果你信我,我有办法。”
我退缩了,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想去是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可是,我的内心开始胆怯了起来,我不知道到时候我要怎么去应对那个场合,我顾夕和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生,所以,我会紧张,我会害怕,也许,我还会忍不住看到那个想了一年却又见不到的人哭的一塌糊涂。
也许,到时候那个人只是淡淡的一句,你来做什么?
那我不是空欢喜一场?
“你信我么?”童战又问了一句。
我胡乱的点了一下头,这才想起他是看不到的,然后才轻轻的应了一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喉咙处发出震动,甚至是带着颤抖的。
“那我现在过来找你。”童战说,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大概五点多的样子,我想说不必了,可是那端早没了声音。
童战,你让我怎么能不信你?可是,我真怕亏欠你太多,而那些我又是没有办法偿还的,你叫我到时候怎么办?
怎么发现我最近伤感文艺起来了?我摸了摸眼睛,摸到潮湿的一片,怎么又哭了?果然如某人说的,我的眼泪一点也不值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