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光顾跟李云秀说戏服的事儿了,没跟她说布景和布罩。戏台上的故事就是来源于生活,虽然不能把成套的家具摆上去,但最起码得有啊。没等李云生跟他说完就跑了。
李云生怕他对李云秀有什么企图,再招惹点祸端可就麻烦了,连忙跟金掌柜说:“你先做着,我一会派人把定金送过来。”说完就追刘雨去了。
跑到绣坊,见大门开着一扇,直接就进去了,来到屋里,见李云秀正在全神贯注的绣着东西,刘雨走到他的身后看着她绣,看她那双芊芊玉手,捏着针线,小拇指微微翘起,如果再把食指翘起来,就是戏曲里所说的兰花指了,看着这样嫩白的小手,他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真是一双巧手。”
“啊!”李云秀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后会有人,刘雨的话虽然轻,但冷不丁的说出来,还真是吓了她一跳,刚刚刺下去针线扎到了下面的手上。李云秀连忙把手抻出来,只见中指上慢慢的出现了一滴鲜红的血。
刘雨作为罪魁祸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美女因为自己而流血呢?他看见那么漂亮的一双手上出现的血,第一反应就是要把手指的血吸干净,拿起李云秀的手,刚刚碰到嘴边,李云秀本能的反应就是举起另一只手,甩了刘雨一个耳刮子。
“啪。”
声音清脆响亮,刘雨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于是放开李云秀的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嘴角还挂着从李云秀手上沾到的鲜血。
李云秀打完这一巴掌就后悔了,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刘雨没有恶意,是自己莽撞了。刚想要给刘雨陪个不是,李云生从外面进来了。
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耳听的不一定是虚话。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怎么看都刘雨调戏李云秀不成反被打。
李云生走来捏住刘雨下巴看看,在看看李云秀,说道:“看你年纪轻轻,身子柔柔弱弱的,这手把劲儿怎么这么大?都打出血了。”
刘雨连忙松开手,拦住他的话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事。”
他越是这样说,李云生就越觉他在说谎。
一个名节对于一个未出阁且在外抛头露面的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美女。
李云秀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如秋水般的美眸里泛起一层水雾滴滴答答落下来,让人看了心生怜惜。刘雨顿时就慌了,连连道歉:“李姐姐,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我现在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有两样东西没跟你说呢,哎呀,那个什么,我们下次再来啊。”
李云生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刚说两句就哭了,刘雨说完拉着李云生就往外走:“走走走,刘员外,我们下次再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拉我干什么?”李云生被他拉到院子里,一把甩开他的手。
“什么拉你干什么。”刘雨说着指指天空说道:“你看现在都什么天儿了,快晌午了,你难道想在这吃饭?”
刘雨说完不等李云生回答,转身就走。
‘蓬’
“哎呀。”
刘雨和刚买菜回来的香儿撞个正着,香儿只是退后了一步,刘雨则被撞的坐到了地上。
“谁那么不开眼,敢惹姑奶奶?”香儿揉揉被撞疼的胸口,愤怒的抬起头,看到坐在地上的刘雨,还有正在扶他起来的李云生,连忙道歉:“原来是刘公子和李员外,真是对不起啊。”
明明是他撞到了香儿的胸口,香儿还得给他道歉。这是因为自从他们主仆来到这里以后,有一些当地的浪荡子觊觎他们的美色,时常来这里骚扰他们,两个大姑娘出来讨生活不容易。一开始,两个人想着在这里开家绣坊,赚点钱以后就搬离这个地方。
不晓得从那一天开始,门前的浪荡子突然消失了,好像失踪了一般。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两个人才敢奓着胆子打开门做生意。虽说浪荡子不来了,但是还有一些胆子大的来到门前偷窥,被发现以后拔腿就跑。
今天香儿买菜回来撞到了刘雨以为他是偷窥者,开口就骂,等看清了是刘雨才知道自己骂错人了,刘雨是他们的大主顾,今天一上午给的生计相当于一个月的总和,等这些活做完,赚到的钱够他们几个月开支了。她不想得罪刘雨,所以连忙道歉。
香儿的性子是顽皮了些,但毕竟不大,才十五岁,正是叛逆的青春期,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刘雨站起来拍拍尘土道:“不用不用,应该是我道歉的,对不起啊。”
看着香儿捂着胸口,刘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团棉花上,原来是人家胸口啊,就是不知道这衣服里的那两个鸽子蛋被撞疼了没有。想到这,两只眼睛盯着香儿那微微隆起的胸部。
香儿发现他的目光有些灼热,连忙把胳膊横道胸前,提着菜篮子往屋里跑了。
刘雨的目光随着香儿移动,心里想:“完蛋了,她肯定把自己当成色/狼了,我真的就是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干呐。”
“你怎么回事?在屋里弄哭李云秀,现在又吓的小丫鬟落荒而逃,我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李云生知道刘雨没有恶意,可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作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冤枉啊。”刘雨很无奈。
香儿跑到屋里,心里砰砰乱跳。李云秀看她这般模样,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那你了?”
“没、没有。”香儿喘气道,抬头看看李云秀的双眼微红,腮边还挂着泪珠,忙问道:“小姐,怎么哭了?”
李云秀用袖子擦擦脸上残留的泪水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碍的。把菜篮子给我,我去做饭。”
“小姐。”香儿没有把菜篮子给她,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他,怕自己的母亲怕成那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要是我……。”
“要是你能怎么样?”李云秀截住她的话道:“现在大宋是以仁孝治国,他不听母亲的话就是忤逆,他刚刚做官没几年,我不想毁了他的仕途。”
这句话香儿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小姐口口声声都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前途,可是那个男人明明知道她在这里,也不敢来看看。
“小姐。”香儿劝道:“他对你薄情寡义到这种程度,你还想着他的仕途,你……,算了,说多了又该说我啰嗦了。不说了,我去做饭。”
香儿去厨房做饭了,李云秀坐到桌子前,把胳膊放到桌上,单手敷面陷入了沉思。
…………
“小雨,你告诉我,刚才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嘴上怎么会有血?”
两人从绣坊出来,李云生一直想知道刘雨和李云秀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他刘雨现在可是自己重点培养的摇钱树,他要是有什么麻烦,自己这钱不白花了吗。
刘雨也被了问烦了,索性就告诉了他:“我进去绣坊后,看见她在绣东西,我就好奇的过去看看,我这一看,哎呀不得了啊,那是绣的真好,忍不住就赞叹了一句。谁知道把人给吓着了,她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指头还流了血。男人嘛,看见血就容易上头,我那会儿只想把她的血吸干净,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刺破手指头会留下病根,谁说的?”
“你还听不听了,不听我不说了。”
“听听听,你说你说。”
“我说哪儿了?哦,我想起来了,看见她的手指流血了,我就想把她手指头上的血吸干净,我抓着她的手刚碰到嘴唇,他就给了我一巴掌,可能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我看她打了我之后的样子,像是知道误会了,刚想跟我说话,你就进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刘雨把话说完,李云生捻着胡子仔细想想,他怕刘雨骗他,想想他说这话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突然,他想到一个,忙问道:“那她为什么会哭呢?”
“她哭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没招惹她。怎么会因为我呢。”李云生摇摇头不信是自己弄哭了李云秀。
刘雨没好气的道:“你想想,你刚才说人家什么?年纪轻轻,柔柔弱弱,手把劲儿那么大,你把人家当什么?女汉子么?”
“女汉子?女汉子是什么?”
他当然听不出来女汉子是什么,刘雨也懒得跟他解释。
走过十字大街,刘雨说道:“李员外,那个等他们把东西做好以后,你通知我一下,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这段时间尽量别来找我,我要排新戏了,你也知道,这新戏最怕的就是打扰,所以这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戏台上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怎么样?”
“好。”李云生点了点头道:“那新戏得排多长时间?”
“嗯……。”刘雨想了想说:“你这样,东西什么时候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李云生问道:“那你刚才去找绣坊为了什么事情?”
刘雨心想,这人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