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边走边听刘雨唱戏,那优美的戏词和动听的唱腔,使他们几个人觉得时间过的飞快,连路程都好似短了一些,转弯处便看见了自家的大门。
刘雨回头对何达说道:“多谢官差大哥送我们回来,就请留步吧,前面便是我们的住处了。”说完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大院。何达往前看了看便抱拳告辞了。
回过头,刘雨开心的问道:“奇志大哥,今天赚了多少钱?”
说起这个,奇志也是高兴:“你给金班主的那一吊钱总共是四百文,我们全部买了干果,今天卖了差不多一贯钱。”
听到这个数字,刘雨并没有高兴多少,而是说:“你们卖的便宜了,明天再涨几文钱。”
三个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今天赚的可是一倍还多,明天还要涨钱?
刘雨笑道:“你们想想,在茶馆门前,就我们一家卖干果的,物以稀为贵嘛,客人想吃就只能买我们的,又不是货比三家,你们说对吧?”
“高。”听了他这句话,萧文和奇志一起伸出大拇哥,阿娟则捂着小嘴笑道:“如果小雨要经商,肯定是个奸商,哈哈!”
“什么奸商,商人赚点钱不应该吗?有人说过,赚钱才是硬道理,这年头没钱你什么都不是。”刘雨说起这话很神气。
阿娟看着她这幅表情,摸摸他的头道:“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
刘雨笑了笑便带着头向家走去。
到家后,先给金德报个平安。
刘雨拿出一百文钱给了萧文,说道:“你去街上买点熟牛肉,分两份,再打点酒,也是两份,一份大的一份小的,咱们出来这几天吃饭连个荤腥都没有,实在乏味。那份小的给我留下,我有用。”
萧文借过钱没问为什么,抬腿就往走,奇志过来拦住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出点事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还有我,还有我。”一阵铁嗓钢喉传来,是愣子跑了过来:“你们都出去了,就剩我在家怪闷的,我也想出去走走。”
三个便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金德看着刘雨的着这种做法很欣慰,这么小就显露出来一个领导的潜质,还知道体贴人,珠儿跟了他,肯定错不了,走到刘雨跟前说道:“小雨啊,那你一大一小是不是留给老王的?”
刘雨回头憨笑道:“金大叔,咱们住人家得房子,我们来了人就又给两条鱼,咱们现在有点吃的,跟人送过去,也显得咱大气不是。”
金德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屋里去了。
…………
晚饭过后,刘雨拿着那一份小的肉和酒跟金德说了一下,就来到了隔壁老王家。
推开破旧的大门,屋里的灯火明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屋里老王的身影像是正在吃饭。
‘吱呀’
刘雨走向前推开房门走进来,撩开里屋的帘子,只见老王拿着筷子正在往嘴里送一根咸菜,再看看桌子上的食物,馒头和一小碗咸菜,再加一小锅米粥。
他连忙上去,把酒和肉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边,老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转过头,嘴里还吃着一块馒头,眼神很木呆,嚼了两下把馒头咽了,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雨道:“只是一点熟食和酒,今天来的晚,算是给您加餐了。”
老王打开纸包裹,喝道:“不错,熟牛肉,是我喜欢吃的。”打开酒问问,笑道:“相州的赵邯郸,不错。”,他拿起酒对着瓶嘴‘咕咚咕咚’来几口,叫到真是好酒。吃牛肉则是下手抓。
看着这样的老王,刘雨心里很难过,明明是一个高手,想要钱还不容易,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看不懂,也不明白,看着他吃着快,忙安慰道:“慢点,没人跟您抢,”
“放屁!”老王吃完一块牛肉喊道:“喝酒吃肉本就是很暇意的事,不吃的粗旷一点怎么能吃出来香味。”
刘雨没听说过,喝酒吃肉非得吃的猛,吃的粗狂才能吃出来味道。自己在心里纳闷,这是谁说的道理?
一顿酒肉过后,老王看着刘雨站在哪里,说道:“别站在那傻愣,把我昨天告诉你刀的要领说一遍。”
“哦。”刘雨想了想便说道:“刀,十八般兵器之一,也是九长九短武器之一,属于九短之首,以切、削、割、剁、刺……。”他把刀的特点以及用处全部说了一遍。
原本他跟本不知道一把刀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直到老王告诉他,刀是武器中的匪,都是彪悍之人用的,从上古时期便有。一直延续到今天,说到最厉害的刀,当属唐朝的唐刀,他不仅集合华夏最优秀的炼冶术,而且集合了外国的先进技术。做出来的刀,非常的锋利。
老王看着刘雨,突然发难,一只干枯的大手只取刘雨的锁骨,锁骨是人体内最薄弱的骨头,如果被扣住会很快的丧失战斗力,刘雨看着老王的突然发难,连忙向后退一步,右手从外围自下至上画了一个大圆回拢至胸口,想要把老王的胳膊压下去,可是刚一碰他的胳膊,他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压到了一个磐石上似得。
老王扣住他的锁骨,并没有用劲,而是笑了:“你反应不慢,但是你不应该用胳膊来压我,而是应该蹲下,来一个横穿大漠,揽向我的腰间。那么我就会退后,你就有时间来考虑自己再次出刀的方位了。”
现在刘雨才知道,老王是在传授自己‘血祭’刀法,当即想老王抱拳道了一声肥喏,便当下就和老王在屋里切磋起来。
直到古打三更,他们才停下来歇会,今天老王并没有下手揍刘雨,大概是看在牛肉和酒的份上吧。
刘雨一直都觉得老王是个有故事的人,昨天被他揍的都没有机会问他,趁着现在的休的功夫,他向老王问道:“师傅,您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
“不要叫我师傅,我没资格收徒弟。”老王突然反水道。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拜了您,为什么不能叫师傅?”刘雨很不明白。
“因为……。”
老王吞吞吐吐,仰起头看着屋顶,好像陷入了回忆当中。
“这套血祭刀法只适合战场,如果你敢用这套刀法来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在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我赶出师门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再次杀人的话,为师就会亲自出山清理门户。”
过来十几年,也不知道师傅还在不在了,但每次想起师傅的这些话,他心里都会很内疚,因为他骗了他的恩师,用血祭刀法独闯辽国,并且亲手斩下了仇人的头颅,自己的这种做法显然是违背了师傅的教诲。如果辽国的人知道了是自己做的,那么宋辽再次开战,自己很肯能就会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甚至会留下千古的骂名。
刘雨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留下了一滴泪水,忙问道:“我不叫您师傅了,我还是叫您王伯伯吧,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老王擦擦泪水道:“不要问了,我们还是先练习吧。”
两人再次打到一起,老王不说自己的事情,刘雨也不再问,只是一心一意的学习刀法。
……
转眼间到了二月初二,雪化了,河开了,绿柳也发出了新芽,虽说是春天,但是多少还带着一点寒意。
在这几个月里,刘雨每天上午教萧文唱戏,下午到茶馆里说书,严光还是向当初那样总是有意无意的试着刘雨的态度,而刘雨也是每一次都很委婉的拒绝。到了晚上就是跟老王习武,刀法也略有小成。奇志夫妇照常每天到茶馆外面卖干果。
这样的日子才是刘雨想过的,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生活过的很踏实,也很充实。如今刘雨攒了不少钱,想要圆一下自己的梦,那就是准备服装道具,来一次真真正正的旦角表演,可是就在二月初二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在这个时代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