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行吗?我只是奇怪,从咱们逃离,你路上赶车,心里和身体都有压力,又背我到这里,我很奇怪你的额头上怎么没有汗呢?”金珠儿说出来自己的疑惑。
人体不出汗是很不正常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人体还会不出汗。
刘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用手摸摸,放到眼前仔细瞅着,瞅着瞅着,那张脸就变了非哭非笑的表情。
金珠儿看着这一幕,笑着问:“你怎么了?瞧你那副表情,你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啊?”
刘雨我了半天才说道:“我是高兴的想哭啊。”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不出汗呐,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才给了我这一副特殊的身体,哈哈。”
刘雨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金珠儿听的都糊涂“什么特殊的身体?”
“你不知道。”刘雨给她讲解一下:“你想想,你在台上唱着戏,要是出汗了,那画在脸上的妆不都汗水给弄花了,要是不出汗,我就多多的排出新戏,无论是武生、刀马旦,我都可以演了,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金珠儿好像听明白了,从小就跟着父亲走东闯西,一个戏子不出汗,就代表着这个戏子能够在台上尽情的发挥自己的功夫。
‘咕咕咕’
高兴加喜悦,身体上的压力一缓解,顿时两人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饥饿的声音。
金珠儿从腰间取下钱袋子把钱倒在手心里,看着只要三个铜板,他抿着小嘴看向刘雨。
“就还有三个铜板,怎么办?”金珠儿说完抬头看看天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们晚上住哪?这么冷的天要是住外面,肯定会被冻死的。”
刘雨搓搓小脸道:“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不如我们先买两个馒头,吃完在想办法,反正三个铜板也不够住店。”
“唉、走吧。”
俩人在街道旁边买了两个馒头,刘雨这牲口吃了一个般,金珠儿只吃了半个,不是她不想吃,我觉得对刘雨有些愧疚,自从遇到自己他没怎么好过呢,现在有流落在这里,一个小女孩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依靠刘雨了。
小子不吃十年闲饭,这一直都是刘雨的座右铭,他怎么可能在金珠儿饿着呢。
走到一座大宅院的后面,几个发黄的老竹子吸引住了刘雨,金珠儿正在后面跟着他走,低着头心里面想着事,一个不注意,小脑袋顶住了刘雨的后辈:“你怎么不走了?”
刘雨回过头笑眯眯的说道:“我闷今天晚上能不能住客栈全凭着它了。”说完用手指指大宅院里面的几个竹子。
“这些发黄的竹子有什么用,还都那么粗,你要弄成棍子去打劫吗?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呵呵,你的小脑袋是怎么长得,谁说我去打劫。”
刘雨被她弄了个哭笑不得,小女孩还能瞎想。用手摆摆示意她不要说话,借助几步的跑远,突然挑起,拔住墙沿,一个翻身就骑在墙沿上面,薅住老竹子的几根竹枝,慢慢的拉向自己,握住主干,使劲的往上拔。
拔出以后跳下来,拿着竹子快速的离去,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刘雨开始鼓捣竹子,金珠儿就站在边上看,只见他把枝叶剥下来全部扔掉,也不知道从那弄来一把柴刀,一会的功夫就做成了一个快板,把剩下的一大截抗在肩上。
这幅奇怪的打扮引起了金珠儿的好奇心:“小雨,你这是做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对了,一会你就是我的姐姐,亲姐姐,你别忘了。”
说完,刘雨总觉的哪不对劲,看看两人身上的衣服,把手里的竹子放下,来到金珠儿的面前,双手拽住她的衣服,一使劲‘呲啦’。小姑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刘雨要欺负她,本能的伸出手,一个结实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顿时一个红手印清晰可见。
“你干什么?”刘雨捂着脸,大声的问道:“你干嘛好端端的打我?”
金珠儿捂住胸口,哭着说:“你干嘛要撕扯我的衣服?”
刘雨听完觉得这巴掌挨的太冤了,知道她误会自己了,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这能行?”
“一定行。”
“好吧,那你撕吧。”
金珠儿站在哪里抬起高傲的头,闭着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让刘雨看了心里砰砰乱跳,当一个美人站在你面前,抬起头,挺起胸,告诉你,让你撕扯他的衣服时,你会是神马感觉?
刘雨现在的感觉,只觉得口里发粘,看着她拿紧致下巴和琼瑶的鼻子,他咽了咽口水,不过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他没有撕扯金珠儿的衣服,而是在撕自己的衣服。
“你怎么不撕了?”金珠儿闭着眼睛好久,只听见撕衣服的声音,可是自己的身上没有传来任何感觉,睁眼一看他在撕自己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你自己撕吧,我的衣服也得撕,赶紧吧,一会太阳落山了,集市散了,咱们就真的没有地方住了。”
“哦”
两个人一会把身上的衣服撕的不成样子,刘雨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金珠儿的脸上道:“你太漂亮了。”
金珠儿摸摸脸:“漂亮就应该摸泥土吗?”
“你想想,我们正在要饭,要你再被那些浪荡公子哥看见,他要出钱买你,我是卖还是不卖?”刘雨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不能卖。”金珠儿很坚定的说道。
“那就听话,走吧,我的姐姐。来,抓着这根竹子,我带着你走。”
……
沙河镇属于一个商业性的小镇,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货物买卖,也有的人把家里面不用的东西带到这里以物易物。
天将傍晚,好多露天的商家都是赶紧处理掉货物,准备回家吃饭了。
突然间,听到一阵悦耳的木板打击声传来,人群顺着声音慢慢的向刘雨这里靠拢。
刘雨看着人群越来越多,把手里的快板一收,先作揖,然后道:“各位乡亲父老,小人刘二,这位是我姐姐大妞,我们两人从幽州而来,要去江南投奔亲人,走到贵地,身上的盘缠都已经花尽,因此暂借贵宝地,为大家表演上一段小快板,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我谢谢您捧个人场。”
这几句说的刘雨几乎快要落泪,看的围观的群众心里一阵阵的叹息,多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要了饭呢,还要去江南,这路可不近啊。
听着大家泛起了同情心,刘雨一个揖作到底,宽衣大袖遮住他那张笑脸,没错,就是笑脸,回头看看金珠儿,只见他低着头,双肩颤抖,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放下袖子,脸上又恢复那种快要流泪的神色,双手打着竹板‘哒哒哒’,念道:
打竹板,瞧一瞧。
我这里说段莲花落。
韩信也曾把饭要。
伍子胥落难吹过萧。
无人能一帆风顺过。
赊点善缘不算多。
莲花起,一朵梅花落。
…………
刘雨边念边打板,只见人们都笑呵呵的看着,就是没人从腰包里掏钱。他心里想:“看来非得我使出杀手锏了。”
走到人群中的一个书生的身边念道:“打竹板,往这看,这位书生不一般,腰体宽,其双肩,将来一定是状元。”
“状元,状元。”书生嘴里砸吧砸吧这两句:“好,我将来就考他个状元。”说着从兜里翻出来几十枚铜板,拍到刘雨的手上。
“谢谢。”
走到了一个少女身边念道:“打竹板,往这看,这里有个女婵娟,身轻体瘦飞云天,将来的相公是状元。”
那少女回头看看刚才那个书生,脸一红,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放到刘雨的手中,然后就跑了。无形中,刘雨成了月下老人。
刘雨见一个人都能用顺口溜来夸夸他,人一听好话,少则几枚铜钱,多则几十枚不等。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少年,看着刘雨这种新颖的讨饭方法,眼前顿时一亮。
这个少年莫约二十三四岁,生的气宇轩昂,身姿挺拔,龙眉虎目,头上裹着宝蓝缎子文生公子巾,下穿宝蓝缎子文生公子裳,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儒衫。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黑衣劲装的青年,鹰一样的眼神,扫着周围的人群,大有会发现一点异常,便会像鹰一样扑过去。
少年回头跟左手边的青年说道:“周清,你也是江湖中人,你见过这种讨饭的方法吗?”
周清摇摇头道:“回公子,小人没有见过。”
少年又转向另一边问:“暮冬,你呢?见过吗?”
暮冬也摇摇头道:“回公子,小人没见过。”
“呵呵”少年笑了笑道:“你们说,让我怎么相信那帮老学究说这天下是美好的。连穷人都在变着法乞讨,我真是愧对上天。”
“公子不比烦恼,穷人是每个朝代都不可避免的,公子不需要太自责了。”周清急忙劝导。
少年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我们什么时候到相州?”
“今天休息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大约明天午时就能到了。”
“嗯。”
少年嗯了一声,又专心的看刘雨表演。在这里文娱缺少的条件下,能有个新鲜的节目,还是比较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