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们往往说,感情顺其自然就好。但是偏偏,顺其自然的总是散,反倒刻意的越来越稳定。刻意关怀,刻意爱,刻意营造。
陆小熙深有体会,孙冉冉经常在和宋诵打电话时,说句“亲爱的我爱你”,挂了电话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嘴咧咧地骂一句:这个王八犊子又和一群女人喝酒去了,这将来怎么能靠得住?
甚至陆小熙觉得孙冉冉就是为了宋诵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如果宋诵家没有钱,如果他当初不殷勤,不采取糖衣炮弹制,他能追上?孙冉冉能看他一眼?
反正陆小熙一直都知道孙冉冉曾经很爱很爱过一个白衣少年,那男孩家里一穷二白,她愿意跟他离家出走,愿意跟他住30元一晚的廉价房,愿意跟他在街头吃路边麻辣烫,那时的她幸福的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但是现在的她,对于往事,提都不提。陆小熙还那么固执的以为她和她的少年应该一生一世在一起。
她迷迷糊糊,分辨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她只是想要一个舒适和安稳,如果奢侈一些,就给她一些疼爱和金钱。这是陆小熙现在所想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失恋后就一头扎钱眼里去的女孩了,因为乔先生让她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有了钱,未必就会有快乐。
可是老爸,你现在在哪里呢?陆小熙把鸡蛋塞到嘴里,惆怅的想。
陆小熙没有再找过他,她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逼走了他。和年长的人在一起,连事情发展的过程都很平稳,一切无声无息。无需针锋相对,歇斯底里,无需斤斤计较,你死我活,甚至无需说再见,更甚至,诀别的时候都不像是在诀别了,假象那么美好。
气温终于攀升到十五度以上。有杂志要拍照片,老师安排四五个学生一组。孙冉冉,陆小熙和小鹿又被派到一起。天气回温,屋里也没有饮水机,孙冉冉披着一件黑色羊皮皮衣,下面穿着短裙露着腰在化妆室坐着,不停的给宋诵打电话,宋诵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终于在拍了三个小时后,她终于打通了,冲宋诵喊:你干嘛去了,我想让我帮我送点水来,我们拍片这地方太远了没有卖水的。
宋诵的声音响的一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你喊什么喊,老子现在变成给你送饮用水的了是吗?姑奶奶您还用发我一个蓝色的工作服吗?没水喝,别人怎么就能不喝,非得你搞这个特殊?毛病多的你。
一个屋子鸦雀无声,连化妆师的手都不敢动了。孙冉冉气急败坏,拿着手机,又想摔,又心疼。终于这股火气,在她的自我调节下哆嗦着一点点压制住。陆小熙坐在她旁边,心想这个地方她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应该有便利商店。
趁着不忙,陆小熙拉着孙冉冉说:套上衣服,走我们买水去。
孙冉冉套了一件到膝盖的长T恤就跑出去,两人带着棒球帽和眼镜,走到商店才发现钱包里没有一分钱,陆小熙拿错了钱包,她拿的是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