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你想怎么着?不会是想反悔吧?”
“娜丽莎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们的雷先生了,听口音,雷先生好像是从华夏国中原省来的,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中原人,爱说中,吐沫星儿落地砸个坑’,以雷先生的为人,怎么可能食言而肥呢?”
娜丽莎够聪明,齐鄂也不笨,两个人一唱一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堵死了雷飞的退路。毕竟,在道上混的人,讲究的是信用,否则难以服众。
“幸亏俺早有准备,要不被他们这么一挤兑,只怕骑虎难下了。”
雷飞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不动声色道:“我雷某人的‘鸳鸯馄饨’可是与众不同,你们听俺慢慢道来。”
看雷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齐鄂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
果然,只听雷飞一声令下:“来呀,拿出四根塑胶扎绳来,将他们的手腕、脚腕全扎结实了,然后推进东河里喂鱼!”
说起来雷飞这小子也挺有出创意,他勒令齐鄂与娜丽莎拥抱在一起,先用两根扎绳分别扎住了他们的双手,再用一根扎绳绑住了齐鄂的左脚腕与娜丽莎的右脚腕,而最后的一根扎绳,自然是被齐鄂的右脚腕与娜丽莎的右脚腕占用了。
这样一来,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取“鸳鸯馄饨”这个名字真是再也贴切不过了。
“齐鄂,黄泉路上送了这么一个大美人陪你,虎哥也算是尽了同乡之谊了!”
说着,雷飞大手一挥,一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飞起一脚,便把齐鄂与娜丽莎踹进了东河里。
桥下河水极深,齐鄂与娜丽莎被雷飞的“花式绑法”所缚,根本动弹不得,也只是打了一个水漂,便沉到了河底。
“齐鄂,这一次你如果还不死,虎哥就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夜壶!”
雷飞大笑着,带着手下乘着快艇走了。
齐鄂刚一入水,嘟嘟就出现了,可这厮并不是来江湖救急的,而是一上来就说了一通风凉话:
“主人,能与娜丽莎这种顶级美女零距离接触,你真是艳福不浅呀,就连嘟嘟我都有些羡慕你了!”
这下把齐鄂气得够呛,“随便你了,爱救不救,反正我死了,你这厮也活不成!”
嘟嘟乐了,“我的好主人吶,你生得哪门子的闲气?像救命这种小事,用得着本嘟嘟亲自出手吗?”
齐鄂一下子愣住了:“我和娜丽莎都被绑着,你不出手谁出手?”
嘟嘟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主人,哪个告诉你救人非得用手的?”
“不用手用啥?难道用你这厮的企鹅头吗?”
要不是在水里,齐鄂早就骂出声来了。
这时,娜丽莎娇躯突然往上一窜,细细的扎绳把齐鄂的脚腕勒得生疼,他双脚急忙随着娜丽莎的动作往上一蜷,只觉得一对硕大而又柔软的东西紧紧贴到了他的脸上。
娜丽莎把头猛地朝前一甩,湿透了的秀发好像变成了一把刀,劈向了她手腕上的扎绳。
说来也奇怪,柔韧如同牛皮的扎绳,在娜丽莎的秀发面前竟然迎刃而开了。
娜丽莎双手刚一脱困,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三下两下把扎绳全割断了。
一番折腾之后,两个人终于坐到了岸边的草坪上,齐鄂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望着蓝蓝的天,壮观的布鲁克林大桥,只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娜丽莎还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在鬼门关上晃悠的日子。
齐鄂望向她的耳垂,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色,美极了,便轻轻吻了上去。
娜丽莎既没有躲避,也没有回应,只是手里把玩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说了句:“齐,你不害怕我在你咽喉划上一刀吗?”
“我们华夏国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虽然越来越看不透娜丽莎了,但齐鄂还是在嘟嘟的怂恿下,贫了这么一句嘴。
“齐,我这辈子最喜欢有胆量、有担当的男人!”
娜丽莎收起了小刀,扭过脸来,笑颜如花,眉目含情。
头顶是暖洋洋的太阳,身下是布鲁克林公园厚厚的草坪,如果在此发生些什么,丝毫不会让人意外。
齐鄂刚要有所举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靠,这破手机,连着浸了两次水竟然还不坏?”
齐鄂嘟囔了一句,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菲奥娜打过来的。
菲奥娜是比齐鄂高一届的学姐,在警校时齐鄂就偷偷喜欢上了她,但菲奥娜的追求者宛如过江之鲫,与这些人相比,齐鄂各方面都不占优势。
到了七十二分局之后,菲奥娜依旧是那颗最耀眼的星,就连副队长约翰逊这种钻石王老五都对她穷追猛打,初来乍到的齐峨就只有把那份喜欢深深埋在了心底。
“接还是不接?”
菲奥娜很少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的,如果是在以前,齐鄂一定慌不迭地按下接听键,可如今身旁坐着一个娜丽莎,就让他有些纠结了。
最终齐鄂还是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菲奥娜甜美的声音:“齐,你在哪?今天怎么没见你来上班呢?不会是生病了吧?”
“你且把心放进肚内,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齐鄂瞟了一眼娜丽莎,尽量长话点说:“我正在执行押送任务,要到曼哈顿南区走一趟。”
菲奥娜却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一路上还顺利吗?”
齐鄂也没隐瞒,“路过布鲁克林大桥时,出了些状况,我的车如今正在东河里洗澡呢?”
对菲奥娜,齐鄂还是信任的,尽管约翰逊正在追求她,但是齐鄂根本不担心她会与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同流合污。
“怎么警局电台没提起此事?”
菲奥娜大为吃惊,“齐,你呆在那里别动,我有事走不开,我让菲奥雷开车去。”
菲奥雷是菲奥娜的哥哥,是七十二分局重案组探员。
“师姐,就不麻烦菲奥雷探员了,我自己能搞定的。”
齐鄂刚要拒绝,菲奥娜已经挂了电话。
齐鄂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二十五分,距离保罗探长枪击案还有短短五分钟,他与娜丽莎纵然是肋生双翅,也赶不到南区联邦地方法院了。
齐鄂心里明白,自己反正已经与约翰逊势同水火了,无论他能不能准时把娜丽莎送到,只要不扳倒约翰逊,他的警察生涯几乎已经画上了句号,遗憾的是不能让保罗这样的警方败类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