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自是在这宫里吃了斋,许是不晓得这宫中的变故,在这般下去,后宫定快成了她董鄂姐妹的囊中之物,何止现在这般呼风唤雨,太后,您若再不出声,静儿,静儿恐怕就该被皇上瞒天过海地撵出宫出去了……”娜木钟泣不成声,将适才从布特怀中夺下的念珠呈上,“这念珠太后娘娘总该认得,这便是从那董鄂乌云珠处所得,皇上如此这般偏爱,我这皇后当着又算个什么劲,与其日后让人赶了去,不如我这就自行隐退了,也落得皇上眼底干净,不着厌。”
孝庄轻撇了眼念珠,心中倒也是微微一颤,却是未露于颜面,仍是闭紧着眼,由着娜木钟跪着哭闹。
“太后,静儿不孝,对不住太后,担不起这皇后之位,还有何颜面回科尔沁草原,不如,不如,由此了断……”
语罢,觑着孝庄,她依然顾自念念有词,一横心,便是向那柱子撞去,亏是个懂事的小太监上前略微一挡,不然,倒真不知会不会撞得个头晕目眩。
“皇后娘娘,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苏沫尔轻抚着娜木钟的后背,抽了怀中的帕子递与她。
孝庄腾地起身,将念珠狠狠砸在娜木钟的额心。
“闹,闹,成天就只会这样寻死觅活的闹,没出息的东西,当初可真是哀家老糊涂看走眼了,原当是选了个镇山之虎。哼~”孝庄鄙夷的出了口气,“结果倒不如猫,自己好好想着,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气上哀家一回,你现在坐稳了,这太后之位迟早是你的,你这是盼着哀家早日归西啊……”
娜木钟一肚子的委屈,现在反是又由着孝庄教训了一番,心中不服气的紧,“太后如此厌恶静儿,若不是静儿实在没辙,怎敢劳驾太后?太后这般说法,倒像是要帮着那董鄂姐妹,不护静儿。”
“皇后娘娘,太后这些天也有着烦心的事儿,听得奴婢一句,今日恐怕娘娘也说不成什么,就别在惹着太后生气了。”苏沫尔小心搀扶皇后到一旁。
“赐坐。”孝庄呷了口茶,惊异的反倒正定起来。待到苏沫尔扶着娜木钟坐稳了,方是娓娓道来。
“静儿啊,哀家虽不过问,这宫中之事,也知道个大概,昨些个日子,哀家好说歹说才劝的皇帝领着你一道去沙河狩猎。这般助你成就好事,你倒好,向皇帝使起小性子来了。不要怪哀家挑明了,皇帝素来与你不合,你就该好好磨合,这般执拗,岂不更僵?既是你自个儿不愿同去,这会子又忧心着董鄂姐妹,你让哀家如何再帮你。哀家也累了,你回去思量一番,下回同市井民妇这样闹腾,哀家头一个送你出宫。跪安吧。”
“太……”娜木钟刚要开口,就被苏沫尔捂了嘴,瞅着她摇了摇头。
随即小声耳语,“皇后娘娘,太后自然也有她的安排,太后既是与娘娘同出本家,怎么会真真由着娘娘受欺,恕奴婢无礼,娘娘,跪安吧。”